府医早早就候着了,见了人立即开始扎针开药。
宜真?坐在外面的厅中,面色罕见的冷沉着,打发走?了老夫人派来的人后,让人进屋去看宋庸怎么样了。
被下药的是那壶茶,阿竹检查过,可药被抹在了茶嘴里,倒出来才会生效。
这显然是有人刻意算计,可偏偏没办法?大张旗鼓的去查——
不然该怎么说?说有人算计,想让她和?宋庸母子相……
就算不是亲生,她们也是名义上的母子!
这话若是传出去,别人根本不会在意真?假,只?会被这绯色的传闻所吸引。
至于是不是真?的,根本没人会在意。
还好当时她没喝茶,不然以?这个药效的猛烈,只?怕她根本来不及叫人。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一想到那些人的险恶用?心,宜真?心中就忍不住翻腾,只?觉恶心。
她撑着额头,闭目等小人回复。
马夫子和?高嬷嬷都被惊动,两人手底下都是有人的,眼下已经去追查了,相比之下,宜真?这些年一直培养的杨二要稍差一筹,但有他那些投身地下势力的故旧战友,还有这些年培养的人手在,应当也能起点作用?。
关于可疑的人选,宜真?心中有许多猜测。
最?大的可能有二,一是宋家母子,一箭双雕算计她和?宋庸,好拿捏了这个把柄,达到过继宋彦文的目的。第二个可能也是宜真?最?担忧的可能——
宋庸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这也是马夫子和?高嬷嬷这样郑重的原因。
虽然这些年宋庸一直带着外表上的伪装,可难免有个万一。了解先太子的人很多,说不得就会有人发现端倪。
这般乱七八糟一通想,宜真?只?觉自?己的头都痛了。
屋内一众下人侍候在左右,眼见着主人心情?不好,谁也没有贸然开口。
“郡主,大少爷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大夫从屋内出来,见状脚下一顿,心一提,声音也低了下去。
府医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猜估计是被算计。
宜真?素来疼爱大少爷,如此生气?,是难免的。
“大少爷身体可有损伤?”宜真?打起精神问。
大夫身子更躬了几分,说话间也更添了几分小心,道,“药性太烈,虽然解的还算及时,但没伤了元气?,但如此虎狼之药,精气?神必然有所损耗,不过也不算严重,之后修身养性,好生养上半年就好。”
宜真?不由蹙了蹙眉。
一是担忧,二是为着宫中的帝后,他们知道了肯定要担忧盛怒的。若再知道这次事情?的始末——
她按了按额角,不由有些难堪和?无措。
这都什么事啊!
大夫迟迟没等到主子开口,就知道宜真?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不由提心。
宜真?回神,叹了口气?,说,“调养的事就劳烦你了。”
大夫立即应是,见着宜真?似是没什么吩咐了,便就退下盯着熬药去了。
不多时,药就送了来,宜真?进去,盯着下人喂宋庸喝下。
宋庸昏昏沉沉中喝了药,又?睡下了。
宜真?在旁看着,见他面色苍白,恹恹的毫无平日里的神采飞扬,心中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之前他中药时的样子。只?是一闪而?过,就被她压了下去,之后蹙起眉。
这孩子这回真?是遭了罪了。
宜真?不由有些心疼,命人好好照顾,就准备带人离开。
“母亲。”
这时,床上的人恍惚的睁开眼,看向她后下意识笑着唤道。
宜真?心跳不由快了一拍,强按下些许的别扭,笑道,“醒了,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