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在前开路,护住四周。
宜真一直急跳的心这是才慢慢恢复,走出好几步后,忽然想起一件事,抬头四下一看,就看到了被禁军拦在外面的宋庸。
“娘娘,我今日是带了孩子来的,能否容我叮嘱他几句话?”
宜真的心不自觉的又跳了起来。
若论对太子的印象,自然是帝后记得最深刻,作为亲生的父子,宋庸与太子自然会有相似,若能认出……
“就是那个你养在膝下的庶子?”皇后并未在意,说,“让人送他回去就是。”
宜真心下叹息,果然没那么容易,但还想再试一试。
“他近日读书习武,我怕我不盯着,他就松懈了。”
“你啊,就是心善。”皇后喜爱宜真,道,“让丫鬟去就行了。”
见状,宜真只好叫来阿竹,说了些叮嘱的话,无外乎就是让宋庸在读书习武上莫要懈怠。
阿竹认真听着,而后往宋庸而去。
皇后随意看了眼,目光微顿。
宋庸原本瘦削的脸在被宜真养了几个月后,很是长了些肉,但还是有些瘦。他的长相并不算如何精致,只是眉眼生的十分清晰,眉骨明显,眼窝较深,再加上挺直的鼻梁,五官轮廓分明,一眼可见将来的英气俊朗。
一身锦衣华服,金冠玉带,站在那里看向这边,小小年纪,却也稳重。
“这孩子你倒是养的不错。”皇后原本是不在意的,但等见了人,倒也觉得还不错,夸赞的话不由出口。
宜真笑笑,说,“是他懂事。”
“一点孩子的样都没有,整日跟个小大人似的。”
皇后笑了笑,宜真见她不准备再说下去,就也没再开口,只是垂眸时,眼神微动。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即便未曾相认,也会不自觉的关注吗?
几句话的时间,宜真跟在皇后身后,已经越过了宋庸,往后宫去了。
宋庸站在那里,眼见着宜真向他微微颔首,听着耳边阿竹的话,眼中情绪闪动,轻轻嗯了一声。
“请阿竹姐姐代我向母亲请安,我会好生学习,定不懈怠。”
阿竹这才一笑,正要走,忽然想起,说,“大少爷此次回去,怕是不得安生,还需小心才是。”
宜真刚才侍候帝后身侧,种种动静旁人都注意着,眼见着天子发怒,想也知道京都要变天了,只是宜真被帝后留在宫中,她们无法打探,很有可能去找宋庸。
“多谢阿竹姐姐,我知道。”
宋庸微微点头,心下微动,不由好奇,刚才自己的嫡母,到底跟帝后说了什么?
几声叮嘱之后,阿竹匆匆追上宜真,宋庸在襄台伯府下人的侍候下,也欲离开,可谁知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往常不怎么理会他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们一个较一个的亲切和蔼,试图从他口中问出与宜真有关的事情。
他虽早有预料,但在直面这一幕时,仍旧有些手忙脚乱,很废了一番功夫才总算得意脱身。
而这,只是个开始。
这一夜对京都好些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宫门紧闭,太医院被封,后宫严守,种种消息被有心人用各种方法探查到,上元佳节的繁华热闹之下,是无数的人心惶惶。
宫中灯火万千,辉煌尤胜外面的灯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