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底是襄台伯府宋家,而她们是宋家的丫鬟。
“不急。”宜真淡淡道。
捉奸这事,她也算轻车熟路,况且如今也不过是重来一次罢了。
有心人没有达成目标,怎么会轻易离去。
一路慢行,终于到了一处院落。
这是如今的襄台伯宋简之幼时所居的院落,如今伯府唯有一不得重视的庶子,所以这个院落便一直空着。
原本本该是大门紧闭的院落,如今门半掩着,站在门外,能听到院内的窃窃私语。
对于这一幕,宜真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毕竟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了。
她想着,有些无趣的抬步,几步上前,信手推开院门,宽敞的院内,修长挺拔的男子半揽着怀中清丽柔婉的妇人,眉目满是柔情,好一对璧人。
男人是宋简之,她的夫君。
女人是宋简之的表妹兼爱妾,蔡静姝。
同她身边的一众丫鬟一样:
在她的记忆里本该都已经三四十岁的人,如今却都正值青春,瞧着才二十来岁。
听到来人的动静,两人都看向门口。
蔡静姝低呼一声,慌忙起身,躲到了宋简之身后,颤颤惹人怜。
“舒宜真?你窥探我的行踪?”宋简之眉微皱,说出口的话沾染上怒气,显而易见的不悦。
说话间,他将蔡静姝半掩至身后,仿佛生怕宜真伤害到她一般。
“伯爷这是先发制人?”有件事,宜真一直想不明白,直到现在也是,明明是这些人做错了事,可他们为什么能理直气壮的反过来责怪别人?
“你若喜欢表姑娘,直接说要纳她进家便是,何必如此偷偷摸摸的。”宜真施施然道,边分心想了一下原本她是怎么做的来着?
似乎,是与宋简之大吵了一架?最后惹恼了宋简之,让他放下狠话,要纳蔡静姝为妾。
后来想想,那时到底年少,受不得尚且新婚燕尔的夫君,在面对别的女子时,流露出从未在自己面前展现过的柔情。
可再多的嫉妒和不甘,在之后十多年冷漠疏离的相处下,也都被消磨殆尽了。
如今,只余下恨意和倦怠。
甚至无需宋简之开口,她可以主动一些。
不过是一无德龌龊之人罢了,蔡静姝喜欢,成全她们便是。
“胡说八道!”
“刚才之事只是个误会,表妹险些摔倒,我扶了一把罢了,你莫要多想。”
“你是襄台伯夫人,莫要做出这幅样子。”
宋简之立即辩解。
“所以伯爷与表姑娘清清白白,没有丝毫私情?”宜真勾了勾唇,平静反问。
她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宋简之。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她大多数时间都会觉得格外倦怠,一句话都不想说。可又似乎有许多的愤懑和怨恨,想要喷薄而出。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凭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从未做过伤害他,对不起他的事!
宜真想不明白,说出口也未曾使人在意,可越是如此,那些不甘不愿的情绪就越是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