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睿的身体素质在同龄人里一直属于中上,除了胃不太好,他连感冒都很少放犯。就算哪次不幸中招,基本上也是一两包冲剂喝下去后就能解决的问题。
然而从这周的周五早上开始,郁睿就踩上了最近一批流感的末班车,并在晚上回到家后彻底“倒下”。
体温计一量,39。3摄氏度。
郁睿难得一整晚连教科书都没翻开,回到房间里,吃了退烧药就直接倒在床上。
中间郁梨有点担心,端着水杯进到他屋子里。
“哥哥?”
“……”郁睿睁开眼,晕了几秒才从床上慢慢支起身,“小梨,怎么了?”
一张口那沙哑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郁梨犹豫地开口:“我们老师说明天下午2点要开家长会,你如果不能去的话,那我找老师请假吧?”
“没关系,”郁梨摸过手机,定了一个第二天中午1:30的闹钟,然后朝郁梨晃了晃。他笑里透着点病态的苍白,“哥哥记得了。”
“可是你发烧……”
“明天会好的,别担心。”
“……好吧,那哥哥你好好休息。”
郁梨不安地点点头,把水杯放在郁睿桌旁,转身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头一天晚上立了flag,第二天上午郁睿醒过来时已经是八点多了。
郁梨自己和同学一起去周末的自习室学习去了,家里只剩下郁睿一个人。
他撑着身体坐到书桌前,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地疼,脑袋里仿佛塞满了棉花。就着晕劲儿空腹又吃了片退烧药,郁睿强打精神翻开了面前的本子。
——除了作业,谢黎那份检讨也不能拖延。
就这样,临近中午一点,郁睿终于强撑着写完最后一个检讨落款,有气无力地爬回床上了。
这一睡去近乎昏迷,手机几次震动和亮起都没能叫醒郁睿。
直到将近一个小时后,睡梦里的郁睿突然惊醒,他伸手摸过手机一看,未接来电和闹钟几通,而时间已经显示在1:47了。
电话是郁梨打来的,最后还有条信息,大约是问郁睿来不来得及去给她开家长会。
郁睿此时才惊觉自己忘了什么——距离家长会开始只剩13分钟,郁睿顾不得回电话,穿上衣服就快速出门下楼去了。
谢黎接到郁梨的电话之前,已经在那噪声吵闹的ktv包厢里待了两小时了。
房间内做了极好的隔音设施,门一关上,所有的贯耳魔音都在整个房间里回荡。饶是谢黎这种睡眠质量一流的也实在睡不过。
他窝在沙发里,没精打采地看着今天打着“找他玩”名号赶来,却像放了山的猴儿们似的鬼哭狼嚎的狐朋狗友。
谢黎的手机时常静音,只不过给郁睿和郁梨的号码设置了特别来电提示——所以电话一在裤袋里震动起来,谢黎立刻醒过神。
一边拿出手机,谢黎一边侧过身,“啪”地一下关掉背景音乐。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几声干嚎,抱着话筒在五颜六色的灯光里自我陶醉的男生陡然僵住身,反应过来后,和其余两人一齐扭回头。
“干嘛啊黎哥,你不唱还不准备让我们唱了,这么多天不见对我们也太冷漠了吧?”
谢黎一扯嘴角,冷嘲,“……你确定你那是在唱,不是哭丧?”
“有我这样的哭丧吗?”
“别吵,我接电话。”
“啊?谁的电话?男的女的??”
看清来电显示,谢黎眼皮都没抬,“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