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念暗自吞咽,垂眼趴在?周玹怀里,小?声乞怜道:
“妾身知错。”
周玹神情莫辨,只伸臂搭在?雕栏上,淡淡问道:
“何错之有?”
常清念咬着唇瓣,藕臂勾上周玹脖颈,不住埋首贴蹭他,卖乖絮念道:
“妾身保证很快……很快就能怀上了,好?不好??”
思及兰时鹤昨日递来的书信,常清念确信,她很快就能扳倒常家。
常大公子在?萍藩县打死两条人命,常家竟也敢替他遮掩。
贪赃枉法,插手盐茶,草菅人命……
这回她定?要让常相身败名?裂,常家永世不得翻身。
至于她要付出什么代价,周玹知道后又会怎么待她,她皆顾不得了。
至少在?这一切发生前,常清念不愿贸然怀孕。毕竟不被?周玹期待的孩子,根本无法在?宫里活下?去。
“朕急的不是子嗣。”
见常清念可?怜兮兮地讨好?自己,周玹不由暗叹,终于还是扶住她腰肢,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御医一面替你?温补着,一面你?又自己胡乱折腾。身子总也调理不好?,朕看着心疼。”
常清念耳尖微动,听周玹骂自己“胡乱折腾”,便知自己没感觉错,却?又不禁问道:
“陛下?是怎么发觉的?”
她明明很谨慎,只挑周玹上朝时才吃避子药,绝无可?能被?撞见过。
“御医说试过许多方子,但?却?不知为?何,你?这身子就是少见起色。”
周玹抚着常清念鬓发,轻笑道:
“朕便猜你?许是又阳奉阴违,就随口诈诈你?。”
常清念檀口微张,没成想?自己千算万算,还是不慎落入男人圈套。
趁着常清念发怔,周玹没忍住吻上那双软唇,舌尖毫无阻碍,顿时长驱直入。
常清念眸中蓄起秋水,心中暗道可?恶,方才不该松口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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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府里,常夫人行?至主院外,便见兰时鹤刚从里面出来,对自己作揖行?礼后,匆匆错身离去。
见兰时鹤又来府上叙话,常夫人顿时暗自气恼。快步走?进内室,只见常相果然在?里面,正有侍女伺候他换下?迎客外袍。
常夫人的笑脸再也维持不住,张口便开始絮叨抱怨:
“一见了那姓兰的,你?这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上去!裕儿回府都半年了,也没见你?过去看几回。到底谁才是你?亲儿子?”
常相闻言,脸色倏地阴沉下?去,抬手挥退侍女,自己将衣领翻出来。
“你?还有脸提他!为?将那蠢东西从萍藩县捞出来,老夫半辈子的积蓄全搭进去了,你?还要老夫怎样?若不是老夫及时将此事?按下?,等凉州府禀到圣上面前,他脑袋早就搬家了!”
常夫人本还理屈,听得此话,顿时怒冲冲地反问:
“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这银子不拿给裕儿花,难道还要留给常清念那个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