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漓勾勾唇角,拉过毯子帮她盖好,探身去拽拉链。然后极其敷衍地透过缝隙喊了声。“岳西凉。”帐篷门打开,又阖上。岳西凉第一时间,便看见她脸颊上的绯红和眸中荡漾的水波。当下了然他们做了什么。他早有心理准备,即便晏漓做了天大的错事,她也一定是那个帮忙补救或同一战线的帮凶。表面上是争吵,后续定会回到最初。按下心中翻涌的酸意,他安静地来到最里侧,躺下。帐篷是双人的,对三人来说,有些挤,但没人在意。姜浅感觉似乎又回到了蓝鲸的嘴里,不过这次晏漓没有昏迷,她也没有面朝他。而平躺总是最好的选择。但显然,被间接喂了狗粮的某人,不想善罢甘休。发顶被轻柔的触感碰了碰,腰际被揽住往他那被动挪了挪,糅杂霜雪的薄荷气息缓缓将她包裹。她下意识看了眼晏漓。嗯,这次很乖,闭着眼,看起来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打算。当然她也不会当着他的面太过分。反手抚上岳西凉的脸颊,亲亲唇瓣,低语。“快睡吧,休息时间不多。”话落,她先闭上眼装死。他抿抿唇,看了眼同样平躺的晏漓,手下搂紧了几分,阖目入眠。夜半23点50分,此起彼伏的手机闹铃自木屋响起。姜浅倏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缩在岳西凉怀里,腿也互相交叠。自己睡相有这么差吗…她抬眸看向揉着眼睛,动作自然亲亲她发顶的美貌青年。而且,他现在也太主动了点,她竟有些难以招架。可总归吃干抹净的关系,再主动也是正常的。她顺势亲亲他的唇瓣,坐起身整理乱掉的衣服。见晏漓同样坐起身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她又倾身去亲他的唇瓣。一时莫名产生了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错觉。出来时,大家都已严阵以待,挂在大门正上方的屏幕,显示超自然生物严重性为轻微,电量预警橙色。周屿淮和薄奚暮所住帐篷在最里端,此刻周屿淮正站在并排摆放的两个电闸前,薄奚暮在盯着显示屏上的监控画面。官竹和严霄则一人守住一个窗户,看见三人先后出来,也只是随意一瞥。整间屋子的要塞似乎都已有人,姜浅指指门口,对岳西凉和晏漓道。“你们去门口,必要时帮官竹和严霄。”晏漓眼神复杂看了眼姜浅,又对上官竹恰在此时望过来的戏谑视线,并没有动身。姜浅叹了口气,捏捏他的手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别误会,只是单纯需要守住木屋。”他轻应一声,慢慢走向大门处,与岳西凉分守两侧。姜浅不放心地朝官竹投去一眼,见他的心思没有放在晏漓身上,才回身来到薄奚暮身侧,查看监控。此刻门外已陆陆续续出现三两树精,周边也飘着大小不一的幽灵,它们晃晃悠悠,不断在窗口徘徊。盯视的视线,即使隔着屏幕都能让人感到阴寒。没人说话,屋内的气氛便格外沉寂,只听得见外面呼啸的风声和鬼物时不时响起的哀嚎,还有不定时的敲门声。‘滴,滴,滴。’刺耳的电子钟闹铃突兀的自门口响起。众人无不神经绷紧,盯住各自区域。卡在铃声结束的下一秒,敲门声陡然变响,一声,一声,仿佛敲击在他们的心房。明明没有多少害怕情绪,心脏却止不住狂跳起来。同时钉在窗户上的木板也抖动起来,透过明显的缝隙,可以看见幽灵正伸着黑色利爪,一下一下用力抓挠木板间的空隙。眼见一块木板就要被它们掰断,周屿淮连忙拉起电闸。一时间,木屋内白光骤亮,刺的众人下意识紧闭了下眸子。随着凄厉的尖叫,幽灵漆黑色的身躯像是遇水的烧红铁杵,骤然升腾起滚滚白烟,扭动间,似乎还能瞧见生前的影像忽闪。几秒后,身形溃散消失,木板不再抖动。周屿淮掰下电闸,关闭了泛光灯。木门上的敲击声仍在继续,‘砰,砰,砰’似乎不开门就不会善罢甘休。老旧的棕黑色木门看着脆薄,在树精的大力锤击下却格外牢固,姜浅甚至看见与门相连的墙体,在扑簌簌的往下掉墙灰。似乎是见众人没有开门的意愿,门外响起了苍老而怪异的嗓音,像是喉咙被强酸腐蚀后留下的撕裂干哑,又带着浑浊之音。“开~门~”竟然会说话!众人不由齐齐望向门边。姜浅沉思片刻,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正对大门的晏漓身侧,开口。“哪位?”其余人疑惑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到她身上,不明白为什么要回答它。“是~我~呀~”“你是谁?说名字。”“是~我~,住~你~隔~壁~的~老~亚~伦~”“没听过,全名是什么?”“亚~伦~霍~利~斯~”姜浅抱臂,拿指尖敲敲臂肌,笑得玩味。“说出我们约定的暗号。”门外沉默下来,连敲门声都同一时间停止。良久,声音重新响起,带了丝显而易见的恼怒。“你~耍~我~”“说什么呢?这叫陌生人之间的警戒心。说出你的暗号,要不然不开门。”似乎以为他们真有开门的想法,树精磨叽许久,蹦出五个英文字母。“d~a~f~u~q~”眼神传递间,众人脑中齐齐冒出一个问号。倒是薄奚·外国友人·暮先反应过来。“连起来读,就是wtf,搞什么鬼的意思。可能,是它们的流行语?”“…”姜浅思索片刻,又敲了敲手臂,对门外的树精道。“回答错误,换下一个。”其余人眼见监控显示屏上,大门口的树精往旁边挪了挪,另一个树精上来敲门。同时冒出,‘还怪有礼貌’的想法。‘咚,咚,咚。’“开~门~”这次换成了一个低哑的中年男音。姜浅照旧问。“你是谁?说全名。”“威~利~安~维~鲁~”:()无限流:修罗场,到底应该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