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子龙站了起来。“真把我当少奶奶了?”宛宜打趣地说。宛宜端着电饭煲走出来,子龙正给致远夹菜。“致远,你和子龙认识多久了?”“七八年了吧?”子龙皱着眉,像是在询问致远。“八年,大二的时候就认识了。”致远吃了一口菜,极其肯定地说。“这么久,难怪你们关系好。”宛宜给致远盛了一碗饭。“谢谢嫂子。”“你们出去几天,我感觉龙哥都晒黑了,嫂子没有。”转而略微悲伤地像是吃醋一般说,“不过,嫂子变得更有女人味了。”子龙皱了皱眉头,不理会致远,自顾自地吃饭。想起这几天的温存,宛宜哧哧一笑,看了看子龙,确实黑了一点,说:“他不注意防晒。”致远夸张地比喻:“龙哥快要黑成包青天了。”“这是,健,康,的颜色。”子龙忍不住了,一字一顿地反驳致远。“那你应该在厦门住上三年五载,让自己更加健康。”致远丝毫不让步。子龙神气地看着致远,眼里一片得意。“反正过不了几天就白回来了,我这么帅,难不成变黑了,你会嫌弃我。”“厦门的太阳不仅把你晒黑了,还把你的脸皮晒厚了。”致远嘲弄似的说。仿佛是两个人在吃饭聊天,而不是三个人。宛宜脸朝着致远,眼睛却在瞟子龙,说:“子龙难得说上几句俏皮话。致远,以后你常来我们家。看看他能自恋到什么程度。”三个人都明朗地笑起来。宛宜心里琢磨着撮合致远和沈丽,想先了解一下致远家里的情况,让沈丽心里有个底。她开口问:“致远,你是哪里人?”“湖南的。”“有兄弟姐妹吗?”“没有。”致远脸上的笑容顿时无影无踪了。子龙故意咳嗽了两声,给宛宜使了一个眼神,阻止她的询问。宛宜没看到,接着问:“那你爸妈都还好吧?”致远没有回答,神色严肃而悲戚。子龙放下手中的碗筷,宛宜这才察觉到气氛冷到极点,空气凝住了一般。她完全摸不着头脑,尴尬地顿着,疑问而哀求地看着子龙。子龙给致远夹了菜,笑着说:“来,致远,吃菜,这道酸辣土豆丝是我做的,你一向喜欢。”致远慢吞吞地把土豆丝放进嘴里,挤出几个字:“我没有爸妈。”宛宜双眼圆睁,一脸诧异惊奇,知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脸登时羞得红通通的,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子龙给她夹了菜,挤眉弄眼,右手掌浮在空中向下摆,示意她继续吃饭,不用着急。致远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笑着说:“我还以为龙哥和你提过呢。我有龙哥……和嫂子疼就行了。”从子龙嘴里,宛宜只知道致远人很好,至于怎么好,子龙从未具体说过,更没提过致远家里的事。宛宜忙赔笑说:“是是是,我和子龙都很疼你的,把这当自己家,我们随时欢迎。”夜深人静,致远带着子龙买给他的素饼回去了。半躺在床上,宛宜忍不住好奇地问子龙致远的家庭到底怎么回事。子龙整理好思绪,慢慢地讲给宛宜听:“致远的妈妈在他六岁的时候出轨,被他爸发现,他爸狠狠地打了他妈一顿。后来他妈走了,别人都说他妈是跟别人跑了。他妈走后,他爸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除了工作就是喝酒赌博,全然不顾致远的死活。这样,致远和他爸的感情一天淡似一天。他上大学的时候……”子龙停住了,像是记起了一件不愿回忆的伤痛往事,接着说:“现在致远和他爸没联系了,孤身一人。”宛宜听完后,不觉心头一惊,同情地说:“没想到看起来乐观活泼的致远,竟然经历了这些,真是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他和他爸完全断了联系?”虽然致远的经历悲惨,让人听之心痛,可做儿子的和爸爸完全断了联系,宛宜隐隐觉得这点致远做得不对,再怎么爸爸生养自己不容易。“差不多吧。不过想要联系上,肯定可以。毕竟现在是信息时代。”宛宜为难地说:“我有件事想说,但感觉不合时宜。”“说吧。”宛宜兴致勃勃地坐起来,慢慢地柔和地说:“我想把致远介绍给沈丽,你说他们俩能不能成?”子龙惊得从床上坐起来,惊讶地问:“什么?”“你看,他们俩都是单身,而且郎才女貌,很般配的。只要我们牵线搭桥,没准就能促成一段好姻缘呢。”宛宜很满意自己将要做的这个媒。“这……估计致远不会答应。”子龙十指用力交叉,发出“咯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