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刘隅看着前方的攻城部队,沉默不语。自己追击袁谭之时,他已经让高顺,张合等人带领步卒,包围了邺城。袁尚逃走了,带出了大部分精锐,城中留守的士卒,虽然不多,但足够强悍。这期间,张合组织了几次攻击,都无功而返,刘隅看着不断有士卒从城墙之上陨落,当即让人传令,停止进攻。张合有些气馁,回到营帐后,见刘隅端在正中,连忙行礼。“主公,再让我带兵攻一次,我必能破城。”刘隅知道张合刚投降不久,急于立功,于是淡淡说道:“邺城城池坚固,强攻死伤太大,先把这座城池围起来,我们再想办法。”张合虽然很想立功,但面对坚固的城池,也一时没有多少办法。刘隅继续说道:“先让人准备箭矢,把袁谭归降的手书,抄写多份,射入城中,先乱他们心志,另外还有袁尚溃逃的消息,也一并传过去。”张合领命,没过多久,箭如雨下,纷纷向邺城而去。经过连日对战,邺城军民早已经明白了这些套路,他们见箭矢过来时,并不慌张,士卒举盾,百姓进屋,都能完美躲过箭矢。很快审配在城中,就看到了袁谭投降手书。审配此时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纷乱如麻。于立储一事而言,尽管他从不认为袁谭能够堪当大任,但无论如何,袁谭终归是袁绍之子啊!可如今,袁绍尸骨未寒,这袁谭非但不想着为父报仇雪恨,反倒转身投靠了袁绍的头号大敌。倘若此事让袁绍泉下有知,恐怕也难以安息,死不瞑目。想到此处,审配不禁痛心疾首,连连叹息。然而,在这番悲痛之余,他心中又隐约泛起一丝欣慰与喜悦。回想起往昔种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毅然决然地支持袁尚,这个抉择果真是明智之举。论及贤能,袁尚着实远超袁谭。正当审配深陷于这般错综复杂的心绪之中时,一则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般传来,瞬间将他的心情打入万丈深渊。袁尚竟遭遇到了张飞的穷追猛打,至今生死未卜。张飞可是当世赫赫有名的勇猛战将,威震四方。此番被如此悍将追杀,袁尚怕是凶多吉少,性命堪忧啊!在审配心中,袁尚的消息,比袁谭重要无数倍,不论袁谭是否投敌,只要袁尚平安无虞,冀州就还有翻盘的机会。事情远比审配猜想的更加糟糕,大量的负面消息,流入到邺城,造成邺城人心惶惶,惊恐不已。他们苦苦守城,无非是想有个好前程,如今就连袁尚都下落不明,自己的抵抗还有什么意义?在众人都厌战的情况,审配连斩了数人,才将城中的流言压制了一些。审配知道,武力镇压只能抵挡一时,如果想要让邺城长期坚守,希望是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他伪造了一封袁尚的信件,信的内容,袁尚并没有被张飞追赶,而是正在调集士卒,前来救援邺城。当他回到书房时,疲惫感突然袭来,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求见。审配听声音已经知道是自己侄子审荣,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淡淡让他走了进来。审荣面色凄苦,有些担心问道:“叔父,我看你面色不好,可是这几日被城中之事劳累所致,如今尚公子生死不明,叔父身兼邺城安危,万不可过度劳累。”“我的身体我清楚,这件事你放心吧。此时人心浮动,战力不强,刘皇叔极有可能会派出士卒前来偷袭,这个重要时候,你不在城门处守着,来到这里所为何事?”审荣行礼说道:“叔父,城门处早已经安排妥当,就算刘皇叔前来攻击,也难于破门,我看刘皇叔深沟固垒,偃旗息鼓,并没有进攻的打算,看模样,是准备困死邺城。”审配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色,脸上却丝毫不放松。“刘皇叔奸诈无比,惯用计谋,你还是要小心戒备,万万不可大意。”审荣有些不以为然,只见他慢慢说道:“叔父,今日前来,并不是为了城防,而是有一事,想与叔父相商。”审配问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沈荣闻言,也不迟疑,说道:“刘皇叔先前许诺只要归顺,就为叔父封侯。当时叔父或许还可以犹豫,而到了此时,袁谭已经投靠刘皇叔,袁尚生死不明,此时叔父归顺刘皇叔,名正言顺……”审配闻言,直接打断了审荣的发言,他怒斥道:“住口,主公对我恩同再造,我岂能背信弃义,这番话休要再提。”“叔父,刘皇叔兵马围城,不破邺城,誓不罢休,叔父就算想要守城,这座城外无援军,又能守多久?如今粮草虽然充足,但半年之后,如果刘皇叔还不退兵,叔父又当如何?”面对审荣的苦苦劝诫,审配一时语塞,这种事情他又何尝不知,如果袁尚不能脱困,邺城早晚必破,可是他并不准备屈服……“即便是战至最后一人,我也绝不会背信弃义。”“叔父若真是如此,我等丢失性命是小,家族前途事大,如此叔父顽抗到底,刘皇叔破城之日,岂能会对审家留情?我猜想家族必然会因此被屠戮,家族沦落,从此一蹶不振,这些叔父都考虑过了吗?”审配无奈叹息,这些情况他肯定想过,如今只希望刘隅能够顾及名声,不会对他家人下死手。“我意已定,此事不必再提,你速回城门,不可再次耽搁。”审荣缓缓行礼离去,面上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当天夜里,刘隅就接到一封信,信是审容寄来的,刘隅仔细把信看了一遍,确认并没有大的疑点,才把信封交给郭嘉。郭嘉看了一眼,说道:“主公放下的鱼饵,现在看来,大鱼终于咬钩了。”“为防止对方使诈,此事还需要细细谋划一番。”:()重生三国,我抢了刘备的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