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仔细思量着其中的利弊,沉默许久,觉得张昭说的话,很有道理。他虽然年幼,却聪慧无比,加上自幼跟着父兄做事,心智远比一般成年人,更加成熟。见惯了尔虞我诈,自然也就明白了权力的纵横捭阖。“张公所言有理,既然如此,还请张公为我写上一封书信,奏请天子。”“主公放心,我必然不辱使命。”两人正在讨论间,突然有人前来禀告,说天子使者前来吴县,要见主公。天子使者?孙权脸上明显有些疑问,自己刚想上奏天子,天子使者就来到了吴县,这件事也太过巧合了吧?“张公觉得天子使者,来到此地,所为何事?”张昭微一沉吟,淡淡说道:“我听闻刘表近日陈兵新野,虎视豫州、雒阳,刘皇叔不得已回军汝南,天子使者突然来此,想必两军战局焦灼。”“刘皇叔是想让我出兵荆州,以解新野的威胁?”张昭轻抚胡须,说道:“刘皇叔刚刚击溃袁绍主力,若不能趁胜攻击,一旦袁绍恢复元气,再想一鼓作气,拿下冀州,恐怕就是万难了。所以对于刘皇叔来说,是能最快的速度,解除刘表的威胁。可如今刘表固守新野,并没有攻击的打算,让刘皇叔十分被动。天子使者此刻前来,想必是让我们出兵,牵制刘表。”孙权心中有些疑虑。“我们想得到朝廷的认可,而朝廷却是希望我们出兵荆州,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我们想要的。”张昭应道:“江东局势动荡,肯定不易出兵荆州,一旦弄巧反拙,刘表调转兵力,攻击江东,江东必然会陷入更大的危局,如今对于江东来说,封赏我们也要,但兵我们不出。”张昭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像极了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张公可是有了应对之策?”“他们先来的江东,说明他们的局势比我们严峻,我们只管小心应对,看看他们到底会出什么样筹码。”“既然如此,我等速去城门处迎接天子使者?”张昭淡淡一笑,说道:“主公,此事刚一开始,主公先不必出面,让我先去试探天子使者的底线,如果主公此时出面,一旦谈不拢,中间就少了一些回转的余地。”孙权有些担忧。“天子使者前来,若我不去迎驾,于理不合,也会给江东士人留下说辞。”张昭显得成竹在胸,他淡淡说道:“此事我已经想好了,讨逆将军刚薨,主公悲伤过度,卧病不起,这个理由不但能显然主公的情谊,也能堵住江东士人之口。”孙权沉吟片刻。“就依张公之言。”建业城门外,郭嘉斜躺马车上,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心中也不禁赞叹。本以为江东贫瘠,人口并不多,想不到也如此繁盛,若是中原战乱不止,恐怕用不了几年,此地就能与中原比肩。连年的战争,造成了大量的百姓世人,从中原地带,迁入江南。他们带来了技术和工具,同时也推进了当地的技术发展和进步。在来的路上,郭嘉看到农人在耕种,他们使用的工具,就是曲辕犁。曲辕犁是当日刘皇叔在雒阳时发明的,他一经推出,就被广泛应用,在耕牛稀缺的年代,曲辕犁的出现,大大提高了劳作的效率。刚开始这种工具只在中原地带出现,随着时间的发展,人口的迁移,这种工具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长时间的等待,让赵云眼神中出现一丝冷酷和杀意。汉室衰微,天子威严也不能同日而语了,可让他们等这么久,却让赵云有些难以释怀。“奉孝,江东对我等如此怠慢,恐怕会来江东并不欢迎吧?”郭嘉懒洋洋的声音从马车传了出来。“我们此时来的目的,他们必然已经猜到,之所以故意让我们等待,不过是利用谈判的手段罢了,这种小伎俩,太过小气,根本上不了大雅之堂,若是出自周瑜之手,恐怕就让我失望了。”对于郭嘉这样的天才来说,志同道合,才华相当的朋友很重要。但旗鼓相当,智力匹配的敌人也很有意思。若是敌人不能匹配的智慧和强度,他就会觉得了然无趣。这个时代的谋士把天下视为一个大棋盘,所有人在上面都是棋子,而他们是棋手,与人对弈,自己是希望碰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出自己最大的潜能,才能让这盘棋变得越来越有意思。随着时间的推移,眼见日已经过午,张昭才带着百官急匆匆来到城门外。刚一出城门,张昭就行礼请罪。张昭这一套说辞很巧妙,他不但把孙权说成了至情至义,因为孙策死亡,伤心过度,还巧妙了解释着他们来晚的原因。天子使者前来,礼仪繁杂,唯恐失了礼数,才准备这么久。郭嘉从马车下来,静静听张昭说完。才淡淡说道:“子布如此费心,何罪之有。”接下来,是一番介绍和商业互吹。郭嘉暗自留意张昭介绍的人选,却发现江东四大姓,顾、陆、张,都有人员在此任职,这显然和郭嘉了解的消息不一样。之前孙策虽然也对这些家族有所任命,但总体来说,还是抵触的。这才过了几日,孙权就这么快改弦更张,开始让四个家族靠拢了。刘皇叔说的不错,孙权这个人果然不简单。介绍和商业互吹之后,张昭在礼仪大厅内设下酒宴,为郭嘉等人接风洗尘。酒宴上桌,一曲响起,随着音律响起,一支侍女随着曲目缓缓舞动。郭嘉见江东的女子个个皮肤白皙,樱桃小嘴,纤细腰肢,缓缓舞动,多了别样的一种风姿。看到如此风采,即便是郭嘉此道中人,也不禁心中赞叹。曲停舞退,酒过三巡,众人开始图穷匕见,进入正题。张昭率先发言。“不知奉孝奉诏前来,所为何事?”:()重生三国,我抢了刘备的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