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位从未见过的夫君知道之后铁青的脸,春尽就觉得十分畅快。
男人嘛,都是一个样,没有一个好东西。
马车行驶到闹市,突然被人拦住,春尽掀开帘子一看,是她那草包哥哥。
“见到大哥为什么不下来拜见?”
春尽原本懒得理他,听他这么说,发出一声讥诮的冷笑。
“我乃是有诰命在身的将军夫人,凭什么拜你一介草民?”
郑恪并无官职在身,没了丞相之子这层身份,跟平民无异,春尽自然不需对他客气。
郑恪脸色变得难看,碍于街上人多,驱马走到马车窗边,压着声音说:“郑春尽,给你脸了是不是?信不信我让父亲……”
“烦死了!”春尽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三句话不离父亲,你这个巨婴离了爹活不了是不是?”
郑恪的脸由青到红,再由红到黑,十分精彩。春尽见他张着嘴又要说话,向他一步开口。
“你要是还没断奶就去找你娘,别在大街上乱发疯。快走吧你,跟有病似的!”
说完避免他纠缠,让车夫快速驾车,扬长而去。
郑恪气得踢了马肚子一脚,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把他从背上甩了下来。
与此同时,方才出手“帮”他下马的窈窕倩影转身,唇畔噙着笑意消失在客栈二楼。
春尽回到将军府时天已经快黑了,她晚饭都没吃,洗漱过后就躺下了。
今夜月明星稀,银色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将屋内照得亮如白昼,使得她更加睡不着。
于是她披衣起床,走到院子里,坐在藤椅下发呆。
这里的一草一木她已经非常熟悉了,想到要离开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但并不觉得可惜,毕竟这府里没有一砖一瓦是属于她的。
就算住再久,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家。
微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春尽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时天泛鱼肚白,身上盖着一件从未见过的外衫。
是桃枝的吗?看着有些大。
新的一天从跑路开始,桃枝兴奋得一夜没睡着,春尽刚起身她就背着小包袱来了。
“夫人,您收拾好了吗?”
春尽点点头,道:“我换身衣服洗把脸咱们就走,衣服拿好。”
桃枝接过她递来的衣服,眼里浮起疑惑,这是夫人的衣服吗,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洗漱完,春尽背上包袱推开门,却不见桃枝人影。
她想那丫头应是去后门等她了,便也往后门走,从廊下拐角出去却看到两道陌生的身影。
一男一女,男的身高八尺,身形魁梧,皮肤黝黑,衬得旁边的女子跟仙女一样。
女子一半头发松松挽起,其余的散在胸前,行走间腰间环佩叮当,发间步摇轻晃,身姿摇曳,步步生莲。
走得近了,春尽看清了她的长相,当得起一句“倾国倾城”,那双含情的挑花眼盯着她,似是要把她看透。
她刚要问他们是谁,女子就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双手。
“早就听闻将军说他有一位非常美丽的夫人,今日一见姐姐果真冰肌玉骨,貌赛貂蝉。”
春尽首先确定了那男子的身份,那个黑炭是她的夫君范黎,那眼前这位?
范黎走到她面前,摸摸鼻子:“夫人,这位姑娘是我从战场上救下的,从今往后住在府中,望你多加关照。”
哦豁,这熟悉的狗血话本子的味道!
春尽还没感慨完,女子就盈盈垂泪,声音娇柔地说:“我也是无处可去才跟了将军,姐姐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