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仅仅是阅读无数的战报,面对地图思考这么庞大的军团如何布局,就让窦乐感觉大脑给烧干了。这次调动的兵力,是上次打王世充的五倍。王聃亲自准备了大补的参汤。“国舅,辽东那点小破事,派一个可靠的人过去便是,还亲自跑去。医官说你是辛劳过度,老夫家中收藏的千年人参。”窦乐心中清楚。指挥大兵团作战,那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活。当真非绝世良将不可。窦乐接过参汤喝了,然后是一大碗补药,接下来大碗的鸡汤。王聃坐在旁边:“说个闲话,与窦氏有关的。”“什么事?”窦乐很好奇。王聃说道:“执失武跑到长安城,受了封,得了一个国公的爵位,其子执失思力受封左领卫将军,领宿卫之职。”窦乐继续听着,不明白这事和窦氏有什么关系。王聃接着讲:“执失武呢,在圣人面前哭,说自此无家,唐便是其家,圣人便是他的家人。请圣人为他的儿子在长安城安家落户。”窦乐更糊涂了:“这和我家有什么关系。”“他向圣人求亲,说执失思力现在是唐人,既然是唐人,那么就有资格向圣人求亲。求的是七公主。”窦乐很用心的去思考,想了好半天才说道:“那丫头,似乎还不到十岁吧。”王聃:“可以先订亲,不过嘛,之前却是许了亲,窦轨之子。”窦乐愣了一下后,马上就笑了:“有何良策?”王聃:“没有。”窦乐继续笑:“执失武是疯了,想我去亲自去打他。”王聃:“他会怕被你打?八公主只比七公主小半岁,他就在等你一个态度。他估计是盼望着你打他呢,被打了,怎么也要落个好吧。”窦乐听明白了:“执失武在和我扯上关系?”王聃的语气变的严肃:“活着的保障。”窦乐原本很想问一句,大唐皇帝的封爵、官位、承诺,难道不能是活着的保障吗?这话,到了嘴边,窦乐还是收回去了。活的保障。这东西,说起来也玄。有时候呢,就在一念之间。后套。梁师都的兵马也都不守城了,城门也都没关。今天,又有一队唐军士兵北上。梁师都的堂弟,梁洛仁就站在官道旁,背后是正在种豆子的士兵,面前二十步,就是官道。他看着官道上唐军士兵正在往北走。“竟然还有女子。”一个小将在梁洛仁身旁低语了一句。梁洛仁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是乐姬,而且是宫中的乐姬,那一身衣裳少说也要上百贯。”这时,唐军中有人看到梁洛仁了。不用看脸。只看靴子,就知道梁洛仁不是普通武官。薛万均笑了,解开衣服,高举双臂。而后,他身后士兵也都依样照做。梁洛仁看的头皮发麻,一群身高八尺,拥有八块腹肌,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的壮汉冲着他咧嘴笑。那感觉,很渗人。唐军的车队还在继续往前走。一马车又一马车的,明晃晃的钢甲、长刀……其中有一辆马车,竟然还拉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四个大字:以德服人!梁洛仁脸上抽了抽,感觉背后有点冷。这时,一只山林中受到惊吓的野猪跑了出来,只见一个车夫从车上抽出两把刀来,冲着野猪近前,一阵刀光舞动。野猪全身的毛给刮了一个干净,却是没伤到野猪半分。单手握双刀。空出来的那只手,抡起沙包大的拳头,硬生生把野猪打的从嘶叫变成了低吟,然后没声了。打完,单手扛起野猪,露出雪白的牙齿,冲着梁洛仁笑着。梁洛仁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我感觉,我们活不过今年冬天。”几个小将走了过来:“将军,我们私下议过,这可能是一计。”“我知道。”梁洛仁不傻,之前或许没察觉,到这会也差不多感觉到了,唐军有能力一举灭了他们,却没灭,肯定是有原因的。而这次,唐军主力北上,颉利可汗怕是不好过。有人就说了:“将军,我们……”说到这里,说话的人,还有旁边的人都沉默了,因为不敢再说下去了。梁洛仁却说道:“想活命,只有一计。劝梁王大开城门,后套不设防。突厥人不会打咱们,唐人也不会打咱们,收容突厥残兵,全力开荒,接下来便是听天由命了。”“将军,为何不南下请降?”梁洛仁摇了摇头:“请降,凭什么请降?”一句话,说的众将神情黯然。这些年,多少次南下,屡战屡败,还真是没打过一场胜仗。眼下,连颉利可汗都有大麻烦了,唐人从他们面前过,都没把他们当回事,他们已经失去了请降的资本。大开城门,后套不设防,确实是上策。若是梁王不答应呢。那只有……送他上路了。梁洛仁打算找堂兄梁师都,谈一谈。话说两边。后套以北五百里。大将军程咬金,算起来,已经有一年没有披过甲了。打仗什么的,程咬金眼下已经是国公,不是胆小不敢上战场,而是他把机会让给了别人。薛家五虎,眼下还没有战功。新归顺过来,又是领了三千精骑送到自己这边的苏定方更是寸功未立。程咬金把机会让出来。这天,程咬金把他的乐队又组织起来了。规模比之前的更大。气势比之前的更加恢弘。李绩找到程咬金的时候,程咬金正深陷音乐的世界而无法自拔。“老程!”……“老程!”李绩在程咬金耳边大吼一声,程咬金才反应过来:“老道,什么情况,有仗要打?”李绩没回答,起身往一旁走去。两人走出去很远,李绩这才说道:“药罗格找到我,说不希望颉利被杀死。”程咬金哈哈一笑:“我打听了,回鹘人是挺多的,但他们这一支,眼下号称十万兵马,精锐五万,实际上有多少,号称嘛。他们也是铁勒诸部的一支,他更担心夷男的野心太大,在颉利死后吞并他们。”:()大唐之国舅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