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身上,从老祖宗继承下来的血脉开始觉醒。种田!都不用猜,窦乐就知道,老狐狸们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种田上,而突厥人就是严重影响他们种田的坏蛋,必须把突厥人给埋在田里。两亿五千万亩。几个老头心中明白。就算每年种一季粮食,抢到手,能分到几十万亩,那也够养活家族几万人。李桃叶亲自给窦乐倒酒,一边灌酒一边问:“还有没有,一群不会种地的蛮夷,控制着上上上等肥田的地方,说个给为兄听一听。”窦乐这酒量,还敢灌。随便就醉了。不过,窦乐还是说了一句:“这天下间,除了我们,还有谁会种田?”“说的好,再饮一杯。”窦乐喝醉了。是真醉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窦乐醒来的时候,合衣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薄被,旁边的火炉烧的很旺,自己枕在韦纤芸的腿上。醒来后,窦乐第一句话就问:“我醉的时候,说什么了吗?”韦纤芸:“提到黑土,还有些不似人言,似番语。”“什么?”韦纤芸学着说了几个词,窦乐暗叫不好,因为他确实说了,是:第聂伯河。韦纤芸问:“郎君,什么是黑土?”窦乐没回答,只说道:“叫人。”韦纤芸听到,轻呼一声:“来人。”在外屋打盹的苏有福小跑着就进来,窦乐吩咐:“传话给国舅府属官,备战突厥,讨论主动出击的可能性,派出我们所有探子,打探突厥的消息。代我写疏,奏请圣人恩赏,取颉利人头都,加封:关内侯。”苏有福听到了。有点糊涂。因为唐继承了隋的制度,已经没有关内侯这种封爵。自魏晋之后,关内侯这种爵位已经没了。不过苏有福没多问,只是依照窦乐的吩咐,记下,出去传话了。他也没提半个字,现在是什么时辰,四更天还没天亮之类的话。苏有福出去后,窦乐才解释:“黑土,仅存在于寒冷之地,必须是夏季温和湿润、冬季严寒,而且地面排水不畅,形成滞水层。”“在温暖湿润的夏天,草生长的非常茂盛,入秋便会枯死,被大雪覆盖。接下来,还有一系列非常复杂的变化,一切都应天时、地利而变。三百五十年,可积累一寸黑土,这些老哥哥盯上那块,最薄也有四尺,最厚七尺。至少也是万年积累而成的肥沃之地。”讲到这里,窦乐轻轻的拍了拍脑袋:“忘记说了,别毁了黑土。”韦纤芸轻声回应:“谁家若是不爱惜田地,怕是祖宗都不会答应。”听到这话,窦乐没再说什么。对呀。自古以来,谁会不爱惜土地呢。这是刻印在老祖宗骨子里,灵魂中的。“睡吧。”窦乐起身往卧室走去。次日,天刚亮。韦纤芸就把窦乐摇醒了:“乐郎,出事了,大事。”“天塌了?”“真的是大事。”还真的是大事。长安城,晋阳老军与长安老军。这些,全是跟着李渊起兵的老军,人数总共三万户,还有当时跟随李秀宁起兵,李秀宁在长安周边招募到的人,其中两万精锐。他们在长安城北有属于他们的永业田,是守备长安最忠心的一批老兵。可以说,父子、兄弟、叔侄,在同营中的非常多。有大约一万多人,晋阳老军带着他们从晋阳起兵时的刀与盾牌,长安老军带着他们从长安军仓当时抢来的刀与盾。一万多人,跪在朱雀门外,很有节奏的一下又一下的敲着盾牌。李渊都亲自从宫内出来。亲自安抚。老军们只有一个要求,凭什么把平阳公主禁足在家中。必须立即放人。李建成、李世民也都到了。此时,李建成死的人都有了。他看到老军们看他的眼神,是厌恶。他解释不了,也不敢解释。他要怎么说,说魏征并不是对母亲大不敬,只是鼓动自己逼宫杀弟。老军们的眼神他懂。他东宫的洗马对太穆皇后大不敬,他这个做儿子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却是刚刚回到长安的平阳公主斩杀了魏征。老军们眼中的厌恶就是态度。李世民也一样。他已经看到杜如晦的留下的信印,杜如晦辞官,要回乡一边务农,一边为城南的书院当座师。就是秦王府的仆婢,都有小声议论的,为什么魏征对皇后大不敬的事情,太子与秦王在长安城不知,却是刚刚回到长安的平阳公主知道,并且斩杀魏征呢?这种流言挡都挡不住。人心散了。就是当初起兵的八大总管,也和他开始疏远。只盯着皇位,连亲娘都不知道维护的人,配那个皇位吗?是谁,设下如此毒计。杀一个魏征,同时让东宫与秦王府的声望跌落到尘土之中。大理寺、刑部、皇家派了李神通。开始三堂会审,魏征对过世的太穆皇后大不敬一案。就算魏征死了,也要审。区别就是。只死魏征一人,还是死全家,或者诛三族、九族的问题。长安城,人潮涌动。此案,是大唐立国以来,最大的案子,哪怕是下雪天,都有许多人里三层、外层的在大理寺外,哪怕听不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靠人传人,也要在街上。窦乐呢,出去看了一眼热闹,然后跑去万年县县衙坐了一会,翻看一些卷宗,然后回家。回到家。泡着红茶,吃着点心。几十老头都在他家呢。李玄霸也在。十几位工匠正在忙碌着。这是窦乐送给李玄霸的新玩具。一只银盘,上层有大约一分厚的纯银,而后是铁盘支撑保证不变形。一只木箱,里面有一个手工砸出来的铜喇叭。最后,一枚钢针在旋臂上。已经试了三次。这次,换上了五斤重的铁块,压在旋臂上。苏有福开始摇把手,李玄霸对着喇叭大喊:“阿娘,我娶妻了,我有儿子叫恪!”这就么十二个字。许多世家年轻的子弟在远远的看着,他们不明白这是在搞什么。哄小孩子吗?:()大唐之国舅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