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琼楼看到这一幕,眉开眼笑到:“打得好,这样的贱奴,就应该直接拉下去打板子,哪里劳烦母亲动——哎呦”
他手字还没说完,嘴巴上突然挨了三戒尺,痛得他捂着嘴巴原地跳了起来。
顾辛夷看都不看苏琼楼一眼,拿手帕擦了擦戒尺,望着薛唯昭:“把头抬起来。”
薛唯昭抬头看向顾辛夷,墨玉一般澄净的眼神中,露出些许不安和羞愧。
方才顾辛夷打苏琼楼的动作太快,薛唯昭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一幕,此刻仍沉浸在难以自抑的自怜情绪中。
“知道错了吗?”
薛唯昭依旧僵着身体,点了点头:“知道了。”
“错在哪里?”
“我……我……我不该对少爷无礼。以后,我见了少爷态度会更恭敬的。”薛唯昭一脸自责的忏悔。
“哼,知道就好。嘶,好疼啊,娘,您怎么又打我。”
苏琼楼摸着肿张的嘴巴,喊疼的同时,不忘接薛唯昭的话。
“错,大错特错,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需要我提醒吗?”
顾辛夷望着薛唯昭的眼睛,一脸严肃的问他。
她目光沉静明亮,蕴含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让薛唯昭心中一凛,惊惶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他脑海中闪过这些日子以来,夫人对自己的教诲,她教自己抬头挺胸,教他如何与人打交道,还跟他讲了许多和薛家有关的故事。
夫人还和他强调过,他以后代表的是薛家的脸面,要承继薛家的门庭,与人交往不必过于谨小慎微。
而他又做了什么?
而他又做了什么?只因为心中那点自卑,在遇到苏琼楼后,就将夫人的教诲抛到了脑后。
“是我错了,娘……娘,是我错了。我不该忘记自己的身份,更不该妄自菲薄。”
第一次喊出娘这个称呼,薛唯昭眼圈泛红,喉咙也有些泛酸,但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他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将来保护好干娘,绝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妄自菲薄这四个字,干娘这些天跟他讲过很多遍,薛唯昭牢牢记在心中。
“知道就好,以后记住这个教训。你是薛唯昭,不需要向苏家任何人低头。不止是苏琼楼,就算见了苏逢春,你也不需要向他行礼。”
听到苏逢春三字,薛唯昭有点疑惑,这不是老爷的名字么?
他认了夫人做干娘,苏老爷就是他的干爹,见了干爹不需要行礼么?但想到庄子上之前传的风言风语,说什么苏老爷宠妾灭妻差点害死原配,薛唯昭又觉得干娘的态度才是对的。
想到这里,薛唯昭压下心中疑惑,老老实实的点了头:“是,唯昭会将娘亲的教导牢记在心。”
“孺子可教,继续识字吧。”
从始至终,顾辛夷都没搭理苏琼楼的意思,他愈发急了。
“娘,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就算真要收这小子当义子,也要征求爹爹的意思吧?”
刚才的三戒尺打的苏琼楼嘴巴又痛又肿,他不敢再当着顾辛夷的面口出恶言,生怕她拿着戒尺再给他来几下。
“这事与你无关,你既然愿意认何柔做母亲,以后让她负责你的吃穿用度便好。”
眼看养母终于舍得正眼看自己,说出的话却是如此绝情,苏琼楼心里愈发不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