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瞻与伯都并肩而行?,纵马出了周府的巷子,人还未走远便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沈棠宁还站在门首下一动不动地目送着他与伯都。
他心里忽忍受不了这种再次分别的痛苦,调转马头奔回到府门前,从马上一跃而下,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妻子。
“等我?,宁宁,等我?回来,好不好,好不好!”
他亲吻着她的额、脸颊,恳求着她。
伯都轻咳一声,背过了身去。
周围的奴仆也?都很有眼色地纷纷转身。
沈棠宁先是被他的举动吓呆住,继而想到周围还站着奴仆以及远处的哥哥沈连州,不能吵醒周围的邻人,忙红着脸去推他。
“阿瞻,我?自然?是等你的,你去罢,别担心我?,阿瞻……”
顿了下,她柔声道:“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回来接我?,我?们一家人团聚。”
有她的地方,哪里就是家。
谢瞻点头,这才重新上马,回头又恋恋不舍地看她一眼,终于随伯都去了。
京都城中,朱永福还在做着他?千秋万代的春秋大梦,丝毫不知危险已悄然?来临。
二月末,深夜三更时?分,忠毅侯府的后门步履匆匆地走入一身着黑衣的男子。
满府之中,几乎一步一棵海棠树。男人目光扫过?,在仆人的催促牵引下,进入了?忠毅侯萧砚的书房。
临窗下的海棠已发出了?翠色的嫩芽。
烛光淡淡,萧砚坐在一团黑影之中。
男人坐到萧砚的对侧,摘下头?上的兜帽,明亮之处,赫然?露出一张俊朗坚毅的面?庞。
“陈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萧砚紧紧盯着眼前的陈慎。
陈慎说道:“承天门之变,羽林卫与金吾卫两大宿卫倒戈背叛了?太?子殿下,拥立梁王,然?梁王狼子野心,弑兄夺权,承天门之变乃是他?一手策划!太?子死后被废,连累萧侯爷也遭左迁,被逐出五军营,萧侯爷,你难道就?不想为废太?子报仇雪恨吗?”
萧砚曾为五军营都指挥使,梁王上台后贬斥了?萧砚,党同?伐异。
但太?子和萧砚的势力有些则隐藏在了?暗处,朱永福却一无所知,那?些在短时?间内被降职调任的将领们内心并不服梁王派来的这些关?系户。
萧砚闻言却是冷笑一声:“怎么,谢临远请你来做我的说客?陈大人,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他??他?与我萧仲昀有夺妻之恨,我心中至今恨不得将他?除之后快,岂会帮他?!
“莫以为我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他?想要拥立豫王继位,陛下遭梁王囚禁,不得已立梁王为东宫,而我的长姐却生下了?废太?子唯一的子嗣!就?算是另立新君,那?个位置也绝轮不到豫王来做!”
陈慎说道:“萧侯爷,你可?还记得自己的侄儿今年?年?纪几何?一个六岁稚童,你要他?如何坐稳那?个天下至尊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