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瞻背对她站在书案前。
或许是沈棠宁天性敏感,她甫一进门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书房内气氛的凝重沉闷。
“阿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沈棠宁轻声问道。
“一个月前,你在何处?”
“我自然是在府里……”
“满口谎话!我问你在何处,你还?不说实话!”
谢瞻猛地?转身喝断她的话。
沈棠宁瞪大?双眼,呆住。
眼前的男人,冰冷愤怒的目光是如?此地?陌生,他?的眼珠子上布满了一根根的红血丝,眼底乌青,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发髻凌乱,看上去甚至有几分?邋遢憔悴。
他?是极爱干净之人,很注重自己的仪表,哪怕出门打仗,但凡有条件,衣服都要一日一换,洗得?干干净净。
或许是这段时?日两?人的亲密无间,浓情蜜意,他?表现出对她的喜爱、温柔体贴,令她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凶狠对待她,侮辱她。
沈棠宁艰涩地?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你离开平凉之后,我只?出过一次府,去街市上买了几匹布料和书,这些长忠都可以为我作证……”
“还?要狡辩!”
沈棠宁忍不住痛呼一声,她的手腕被他?蓦地?一把攥住,好像要将掐断一样地?愤怒用力。
“你是不是把我谢瞻当成什么?贱胚蠢货,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你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沈棠宁踉跄两?步,后背撞倒在墙壁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愤怒至极的男人。
她强忍着后背钻心的疼和眼眶里的泪水,“你说的话我根本?就听不懂,什么?叫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谢瞻把东西扔到她的身上。
“这是在宗瑁尸体上发现的,别告诉我你不认识!”
沈棠宁捡起那?物,是一支雕刻了海棠花的白玉簪,除了上面透雕的海棠花纹路,无一处镶金缀玉。
这是谢瞻中秋节那?日亲手送她的,她曾一直戴在发上。
她的脑子“嗡”的一声,突然之间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这是我的簪子,可我……我一个月前便已丢失了,我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宗瑁手中……”
“够了!”
谢瞻冷笑道:“婚后你多次与萧仲昀私会,我不说便罢了,你敢说圆姐儿是谁的种吗?后你被宗瑁两?次掳走,早已没了贞洁,若不是当初我昏了头可怜你、收留你,你以为自己如?今是个什么?东西!趁我不在府中,你竟又故态复萌,背着我与宗瑁幽会!”
“沈棠宁,你真以为自己美若天仙,我谢瞻非你不可吗?那?我告诉你,今日就算我休弃了你,明日自有大?把的清白女子求着嫁我!像你这种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女人,不配做我谢瞻的妻!”
“你再?说一遍。”
“像你这种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女人,不配做我谢瞻的妻!”
“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