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所?有的一切都要完了……
直到他耳旁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在撕心裂肺地喊着谢瞻的名字。
“阿瞻,阿瞻!”
长忠瞪大双眼?,双目的焦距逐渐凝聚在那个女子的身上。
沈棠宁披头跣足,泪流满面,欲往火海中?去,被锦书和?韶音在一旁死?死?拦着,二婢苦苦哀求,让她冷静。
正房门塌了,保儿灵机一动绕到院后去,想看看能不能从后窗把?沈棠宁救出来,恰巧看见晕倒在后窗下的沈棠宁。
等沈棠宁由保儿搀扶着绕到庭院中?时,谢瞻已经冲入了火海中?。
大火将整间?屋子烧成了一个火球,滚烫的温度扑面而来,大风扬起,火势愈发剧烈,火舌甚至舔舐过她的发,四处都充斥着烧焦的味道,喧嚷的叫喊声、哭救声,沈棠宁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寂静,手脚俱冷。
一股绝望之感油然而生。
她从来没有想过谢瞻会死?。
这个在她眼?里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男人?,他会死?吗?
不,他不会死?的!
锦书和?韶音一时没拦住,沈棠宁拉起地上的长忠,便?冲着来时的路拔足狂奔,走?到窗下,那白色浓烟从窗户里涌出来,沈棠宁咳嗽两?声,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得用手指着那窗户。
长忠见这处尚未被大火吞噬,说不准能从这里冲进去救出谢瞻,大喜,忙举刀砍去,只听一声巨响,木制的窗框倒在了地上。
长忠从保儿手中?接过被水湿透的衣服,从窗台上一跃翻了进去。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赶在整间?屋子塌陷之前,他便?将谢瞻从屋里背了出来。
他出来没多时,那窗户处的房梁也坍塌了下来。
长忠将谢瞻背到前院,府医早在前头候着,见人?来了急忙合力将谢瞻抬到床上,翻开谢瞻的眼?皮,试探他颈部的脉搏检查。
“苏大夫,他怎么?样?”沈棠宁看着床上满面烫红的谢瞻,颤声问。
半响,苏大夫松说道:“幸好幸好,人?没有大事,有几?处灼伤较重?,只是吸入浓烟过多致使昏迷。”
又掀开他背部与左臂的衣服,却见七八处肌肤均有不同程度的烧伤,鼓着一个个黄色脓包,尤其是背部,有几?处竟被烧得皮肉翻滚焦黑,其伤之重?,难以描述。
沈棠宁眼?前一晕,泪水流了下来,若不是锦书扶着她,险些坐倒在地上。
苏大夫开了药,因谢瞻身上伤势较重?,他命人?抬来一只大浴桶,沈棠宁帮忙脱去谢瞻身上的衣服,遇到伤口黏连处,小心用剪刀剪去,从冰窖中?取来冰块保温,放入冷水中?,每隔一刻钟的时间?放一次水,浸泡了足?有半个时辰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