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看见了?谢瞻脸上与颈间的挠痕,还透着新鲜血丝的挠痕。那绝不是寻常的伤痕,她也曾嫁为?人妇,与薛文廷举案齐眉,怎能不知这是女子在床笫之?间的挠痕。
一瞬间常令瑶如堕冰窟——
她深深爱着的这个男人,在见她之?前刚同别的女人欢好过,她浑身气到发?抖,发?颤,原本她只?想羞辱沈棠宁,可现在她改了?主意。
她要报复沈棠宁,这个夺走了?她一切的女人,她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常令瑶好恨,每一晚的午夜梦回她都恨意满腔。
若不是沈棠宁抢走了?谢瞻,她也不会?被祖父匆匆嫁给薛文廷,也就不会?年纪轻轻便?丧夫守寡,沦为?众人眼中的笑柄。
是沈棠宁害得她沦落至此,她就是要看着她痛苦!
“你?想如何,和我直说吧。”
沈棠宁后退两步,看着常令瑶说道。
“我想如何?”
常令瑶冷笑道:“我与二郎才是天作之?合,是你?拆散了?我们,他对你?好,不过是看着孩子与几分?夫妻情面,所以我要你?自请和离,成?全我和他!”
-
谢瞻在平凉府最大?的银楼珍宝阁中挑选了?一整套的东珠赤金头面,让掌柜的用簇新的檀木匣装了?起来。
回府时申正两刻,比平日里晚了?两刻钟的功夫。
谢瞻准备给沈棠宁一个惊喜,将檀木匣交给长忠让他先保管着。
沈棠宁坐在琴案前发?着呆,有一人悄无声息地?走到她的身后,将她一把抱住。
他身上是熟悉的瑞脑香,混合着男人身上独特的清冽的气息。
谢瞻。
沈棠宁以往并不讨厌这味道,今日却觉得膈应得很,在他亲过来的时候,偏过了?头去。
“怎么了??”
谢瞻看她皱起了?鼻子,一哂,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去珍宝阁选礼物耽搁了?些时间,他急着赶回家,身上的确有点儿味儿。
谢瞻仍想着今早的滋味,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儿在眼前,哪里忍得住,凑到沈棠宁耳边低语一声。
“宁宁,我去沐浴更衣,等我。”
他用指腹轻轻蹭了?下脖颈间雪白的肌肤,别有意味地?一笑,低沉的声线顺着灼热的气息传入她的耳洞中,所过之?处酥酥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