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允禵的护卫纠结片刻,还是小声问:“要属下去查吗?”
允禵握紧荷包进了马车,“不必,你先退下,此事与打仗无关。”
自从收到耿舒宁的信开始,他就日夜不安寝地在思量那封信上的内容。
一开始他以为是皇兄的意思,才会吩咐完颜氏不要再做蠢事,也配合哥哥使苦肉计逼额娘退让。
但在大军出发后,他先后不动声色试探皇兄几次,发现皇兄根本不知道信里的内容,便确定那是耿舒宁夹带的私货。
这却更叫允禵心惊。
本想着直接禀报御前,但对皇兄轻易就让人逼自己归京,甚至下自己兵权的行为,他到底心有防备,还在犹豫。
眼下倒是不用了,直接将耿舒宁揪出来询问,更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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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没叫人驻扎特别繁琐的皇帐,歇在跟个小房子一样的御驾马车上,一直在与大臣和即将北行的将士议事。
耿舒宁悄摸下了车。
苏培盛要在里头伺候,赵松和小成子一个守门,一个跑腿,谁都顾不上午膳的事儿。
耿舒宁将差事揽了过来,此行她留下对后宫之事更为敏锐和细致的晴芳,带上了巧荷和巧静。
“巧静去御厨那里盯着。”耿舒宁吩咐。
“若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去找太医,采摘些下火的新鲜草药备着。”
巧静恭敬应是,等她离开后,耿舒宁却又吩咐巧荷。
“叫晴锦带九卫三分之一的人护送太医去采药,另外三分之一在三里外的小土坡附近警戒,剩下的人由你带着保护我。”
巧荷什么都没问,只点头后留下人护在耿舒宁身侧,直接去办差事。
先前给十四贝勒送那种古怪的消息,巧荷都没问,这会子自然不会多话。
耿舒宁带她不带晴芳,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不多会儿,巧荷就牵了两匹马过来,其他人也都牵着马,有人身后还跟着常院判在内的几个太医。
耿舒宁翻身上马,她跟胤禛腻歪的场地已经越来越多,马场也是其中之一。
有阵子那狗东西食髓知味,去了好些次,虽然大多时候她是躺回来的,但倒也学会了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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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马快行一刻,到三里外的小土坡前,九卫带着太医继续往周边去,剩下的人也都散开,只有巧荷跟几个女卫跟在耿舒宁身后。
绕到土坡后,看到单身赴会的允禵,耿舒宁顿了下,笑着走过去。
“十四爷,劳您守着我们之间的秘密,岁宁在这里谢过了。”
允禵面无表情,“你一个女子,怎么知道那么多将领在军中安排,还有他们背后之人的?”
耿舒宁笑得灿烂,“也许您听过,京城有些不为人知的包打听,只要付得起银子,想从后宅里探得些许消息,并不难。”
允禵冷笑:“少在这里跟本贝勒打岔,爷确实不知道,京城还有人,胆大包天到敢打听这种事儿,再者,你又如何得知大军布防安排的?”
岳升龙眼疾严重,虽仍是四川总督并绿林军统领,实则已经是其年仅二十的二子岳钟琪负责具体军务。
再者,鳌拜之孙达福,也因鳌拜连累被发配蜀地。
允禵因其将才,才刚提拔了他做青海驻军副都统,年羹尧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