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舒宁收了笑,含了春水似的眸子都淡了下来,清凌凌抬头望进胤禛的眸子里。
“爷既知道我跟熹嫔说了什么,就不该将我当傻子。”
胤禛猛地顿住动作,有些头疼的不妙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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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耿舒宁推开他,翻身坐起,靠在床边,抱着胳膊垂眸睨看躺着的这位爷。
“我不是第一天关注年家,过去万岁爷总不爱我多问,今日却叫赵松主动引我去见年羹尧,呵……我不孟浪些,岂不辜负了爷的美意?”
“熹嫔确定我查不出妃嫔和皇嗣中毒的幕后黑手,是因为她笃定,我知道了也得装不知。”
她眼角眉梢沾了些轻讽,“这样的人,满大清找不出几个。”
“老祖宗疼我,太上皇不会这么无聊,是谁就很清楚了。”
“万岁爷将我当傻子,我又如何不能叫爷糊涂些,得过且过?”
胤禛这才发现,刚才耿舒宁的孟浪,是故意气他的,就是为了此刻理直气壮地跟他算账。
他心里的醋意都变成哭笑不得,甚至对自家小狐狸的狡黠有些骄傲。
比起京巴,这混账倒更像宫墙上那些祖宗,永远都保持着冷静,居高临下选择对自己好的,才愿意挪窝。
稍有不满,就会喵叫着张牙舞爪。
但他养的这只狐狸,挥爪子时竟还不忘收起爪尖,用柔软的爪垫糊人一脸。
就,有种凌厉又叫人心窝子发软的怜人。
他坐起身,凑过去搂住耿舒宁,“朕不想叫你跟朕一起着恼,此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耿舒宁后仰着身子,继续推他:“太后娘娘一碰上爷的事儿,就跟脑子掉坑里似的,总做些令人费解的事儿。”
她干脆说开,“先前我还在温泉庄子时,她就叫乌雅嬷嬷为难我,想方设法要我跟爷分开。”
“后来我去伺候老祖宗,她变本加厉,明里暗里鼓动旁人陷害我是个祸害,该千刀万剐,生怕我死得太晚。”
“现在她都已经发展到对妃嫔和皇嗣动手,按熹嫔透露出的意思,太后仍是针对我。”
“万岁爷什么都不叫我知道,指不定有一天我叫太后害死,都还是个满头雾水的冤死……唔!”她话没说完,就叫胤禛凑过来,利落堵住了她未尽之语。
胤禛勾动着耿舒宁的唇舌起舞,就在她被亲得浑身发软,搂住他脖颈儿哼哼的时候,突然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舌尖。
气喘吁吁分开,胤禛用鼻尖蹭了蹭耿舒宁的鼻尖。
“往后不许将不吉利的字眼挂在嘴边,不然朕真要恼了!”
耿舒宁拿水润的杏眸,没甚力道地瞪人,这狗东西恼又能怎么的?
胤禛面无表情:“前阵子允祥送了朕些新鲜册子,朕突然发现,尚宫局赏人板子的法子太单调了些。”
耿舒宁:“……”你难不成还要那啥那啥然后那啥那啥?
她没看过册子,但理论实操经验……咳咳,都还算丰富,立马就老实下来了。
“那您到底说不说?”她委屈抱住胤禛的腰,换了个磨人的法子轻晃。
“若是您再瞒着我,我也要恼!”
怕力度不够,耿舒宁咬咬牙,学着熹嫔那样对自己也下狠手——
“我跟您说,我恼起来我自己都害怕,先前为您准备的惊喜通通作废,我要茹……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