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搂着侧福晋田氏所生的弘曦和庶福晋王氏所出的弘景亲热。
允祉自打绝嗣药那回事儿后,整日喝酒看书,万事不管,活得行尸走肉一样。
诚郡王府里本来就有荣太妃留下的嬷嬷,因为弘晟身子骨不好,荣太妃也不喜欢儿媳的强势,帮着田氏和王氏在府里跟董鄂氏作对。
尤其是董鄂氏的堂哥被封为了辅国公,荣太妃的娘家最大的官儿只是个工部的笔帖式,更叫荣太妃在儿媳妇面前尴尬又暗恼。
这回宫宴,荣太妃只是叫董鄂氏请她堂哥帮着跟太上皇进言几句,董鄂氏一口拒绝,叫荣太妃实在难给她个好脸。
偏偏田氏和王氏还在一旁拱火。
田氏说话硬气些:“太妃也别责怪我们福晋,到底是隔房的兄长,福晋也未必说得上话。”
王氏则委婉得多:“侧福晋说的是,我们福晋最是孝顺不过了,不答应定有福晋的苦衷。”
田氏又道:“说不准是辅国公府攀上了高枝儿,看不上咱们诚郡王府的门楣了,唉……”
王氏道不能吧,“先前董鄂氏家老夫人过寿,福晋不是还专门从潭柘寺请了一尊开过光的金佛送过去……”
这俩人一句一句的,直把荣太妃的火气拱了起来。
她冷冷看着董鄂氏,“到底是董鄂家的女儿不用入宫,也不管后宫里有靠山的好处,亏你还是做额娘的,却不为儿子考虑考虑。”
“看样子弘晟这世子是不想——”
“额娘!”一直冷着脸的董鄂氏捂着儿子的耳朵,冷喝出声。
趁着镇住荣太妃的一瞬,她立刻喊人进来,叫把孩子都送去正在偏殿看书的阿玛那里。
等被吓得满脸不安的三个小阿哥和两个格格送出去,荣太妃立刻拍着桌子发作起来。
“董鄂氏,你一个出嫁的女儿,知道孝顺自家额娘,却不将本宫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你到底要做什么?”
董鄂氏以前一直忍着荣太妃时不时的阴阳怪气,对府里的捣乱,是想着再生个嫡子,不想跟荣太妃撕破脸。
可这会子,允祉不行了,她懒得伺候。
想起前些日子陈珍上门跟她说的话,实在忍不下去了。
她站起身,表情嘲讽,“我孝顺我额娘,起码她会补贴我,叫娘家为我张目,不至于叫你们欺负死。”
“太妃您除了给我添麻烦还做过什么?”
荣太妃惊了:“你放肆……”
“我就是放肆了,有本事您请太上皇替允祉休了我?”董鄂氏冷笑。
“今儿个话我就放在这里,这日子,你们想好好过,就都安分些,别找不痛快!”
“谁敢惦记我们母子的东西,非得给脸不要脸,那咱们就都别过了!”
“我可不只有一个做辅国公的堂哥,马佳氏造过什么孽,经得起查吗?”
“还有你们两个!”董鄂氏上前,恶狠狠地一正一反,一人给了一个巴掌。
“弘晟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弘曦和红警的皮点天灯,咱们都别活!不信你们试试!”
被打懵的田氏和王氏,抬眼就见自家福晋眼里毫不作伪的凶狠,一时间被镇住,捂着红肿起来的脸,竟谁都没敢出声。
董鄂氏也不等荣太妃再拿孝道压她。
额娘和陈珍说得对,以董鄂家现在的权势,荣太妃真敢犯糊涂,马佳氏就等着遭殃吧!
她去将儿子接了出来,带着弘晟一点不遮掩地往凝春堂去,找她堂妹,九福晋董鄂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