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善南小脸一瞬间被吓得煞白,她结巴着开口:“我…我我是来找,呼……公…公子的。”
“谁啊!”呼汉旗被门外响动扰了兴致,他脸色阴沉地猛推门,怀里还抱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孟善南大小姐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刚想破口大骂,又忽地意识到眼前这位她现在还惹不起,只得低眉顺气,状似不经意地将发髻那只珠钗露出。
“公子,你忘了吗?我是那日在街上被你救下的那位姑娘呀。”说着,孟善南的手挽了挽耳侧并不存在的发。
“哦,有事吗?”呼汉旗不耐烦地回,什么劳什子姑娘,这几日他在珠玉楼夜夜笙歌,早就忘了个精光。
孟善南当然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仍旧娇滴滴地说着:“小女子的手帕,落在公子这儿了,公子可否交还于我。”
“帕子?什么帕子?”呼汉旗皱眉,他眼珠转了一下又想起,“哦,那帕子我顺手丢给路边的野狗了。”
“没别的事就快滚。”
孟善南在听到帕子被随手丢给狗之后,脸色难看得几乎快压抑不住。
眼见呼汉旗转身就要关门,也顾不得生气了,她慌忙脱口而出:“公子!我有用!”
呼汉旗闻言顿步,饶有兴趣地转身:“那你说,你有什么用?”
孟善南见有戏,立马接上:“我可是孟相千金,公子让我做什么,我就能做什么。”
呼汉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接着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若我说,让你去窃那铩羽军情呢?”呼汉旗脸色带着邪笑,转身将那美人搂进房,“三日之后,带着我要的东西再来。”
铩羽军情…?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为了她的皇后之位,为了她的公主之位,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走上这么一遭。
孟善南拂身应下。
她错步行出,步伐唯唯,过隙间,已定步闺房中。
孟善南鬼鬼祟祟地推开房门,苑中月夜如死一般的寂静。
她四下张望着,未见人影,今夜的奴仆早被她寻个理由打发去别苑了,她遂而心神稍安,提步正打算往外迈。
忽然,一抹梨花白身影随风动吱呀声飘进苑门。
孟善南恍惚抬头瞧见,差点被吓得失声。
莫非有鬼?
孟善南素来不信鬼神之说,她在心底暗自咒骂两声,方才鼓足勇气上前探看。自距离拉近,赢弱月光映亮那人半边脸庞,她这才看清,那“鬼”是孟津白。
“三…三弟,大半夜不睡觉,来我房前做什么?这要是被人瞧见了,传出去,你便罢了,损了我的清誉,你担得起吗?”
孟善南越说越理直气壮,她仰头挺起胸脯,双手环抱,盛气凌人地蔑着孟津白。
“呵…”孟津白闻言轻笑。
夜间冷风肆意横掠,孟善南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阵风轻撩起孟津白的衣袍,她这才看清,孟津白手中竟然拿了一柄剑。
孟津白那声轻笑此时已然带了几分悚然,悄悄袭上孟善南心头。
“阿姐。”孟津白眉眼淡淡,“你要是想死……”
“该早些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