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假如,我说假如,假如当初在金陵,是我与您相遇,您是否愿意不吝指教?”
宁无恙没想到周钰对他的执念这么深。
但是在晋王府管家的称呼和态度,以及周钰的话里,他倒是听出了晋王父子之间,有不可化解的矛盾。
当然了。
这矛盾与他无关,他也不会当那种闲着没事去挑拨别人父子、父兄关系的小人。
若晋王依旧想与他为敌,光明正大将其打败便是了。
“钰世子,你纠结的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因为,除非时光倒流,否则没有假如,钰世子,你是你,他人是他人,谁与谁的际遇都不会相同的,换作是你,都不会高调的去举办聚贤集会,不是吗?”
宁无恙的话,让周钰脸上露出了自嘲的苦笑。
是啊。
世间哪有假如。
一切都是命中的定数。
无论他当时再怎样做,也不敌周安的风头。
哪怕他现在做何事,在父王和一些人心里也是永远比不上周安的。
但他有这种感受,也是因为始终把周安放在了第一位,以周安的行为来对比自己的做法。
“多谢先生指点,倒是我迷了。”
宁无恙心道:我也没指点你的意思,就事论事罢了,免得你再赖着不走。
连晋王府管家,都不顾礼数,直接找上门来把周钰拉回家去。
想来晋王得了痢疾病重的事应该是真的。
想到当初在布置赏诗会时,周钰那可疑的举动,想要杀掉他的计划里,应该有晋王府的助力。
华师之死,极可能也与晋王逃脱不了干系。
宁无恙也不免在周钰走后,发出一声感慨。
“命运呐……果然生而为人,还是要多做些好事,不然的话,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公子又要捐善款了吗?”
云飞没听懂。
秦时其实也没有听懂。
但总感觉宁先生好像意有所指,指的是晋王。
正迟疑着要不要将这段话,禀报给陛下时。
就听宁先生说道:“当然要捐,听说今年北境刚入秋就下了几场大雪,可能要闹雪灾,晋山道靠北的地方也是如此,宁家的香水已经卖到了晋山道,顺路把这一趟卖香水的纯利润,全部捐了吧。”
“全捐了?”
云飞哪怕不懂账目,也知道一道的香水总量,从江南道运到晋州道,至少十万瓶起步。
就算路再远再难走,净利润也得一百万两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