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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内道,渭州。
此地距离京城,不过二百余里。
晋王乘坐的四驾马车,如果全速行进,不到一日便能直达京城。
但在渭州城,晋王一行却停了下来。
并非由于有先见之明,等着宫中的眼线前来报信,再行定夺是否要继续前行。
而是晋王,病重了。
为了能够更快的找到渭州城最好的郎中,晋王一行,直接住进了渭州府衙的后院。
好在渭州知府是晋王的人,对于晋王的到来,尽管吃惊,但还是按照最高规格,以礼相待的同时,还发动全城的郎中,前来为晋王诊治。
郎中们还没来。
晋王所住的客房里,已经酸臭冲天,哪怕是服侍习惯了的侍卫们,此时都被这股酸臭味呛得睁不开眼睛。
甲初扶着晋王刚从恭房里出来,等着下人将恭桶清理干净的时候,晋王又朝着痰盂冲了过去。
“呕……”
干呕了好几声,晋王终于呕出了发黄发黑的胆汁,眼泪汪汪地用丝帕捏了一把鼻涕,刚想说话,眼前直冒金星,无力地朝着地上瘫坐而去。
幸亏甲初眼疾手快将人拉起来,抱到床上靠着被子坐好,晋王才没有坐到地上,再雪上加霜摔伤腿脚。
“太医……”
晋王颤巍巍地朝着甲初伸出手,语气近乎乞求。
甲初看着原来哪怕已至中年,依旧风神俊郎,可以吸引一大堆年轻姑娘喜欢的王爷,如今因为连续两日的上吐下泻,脸上瘦得没瘦,活脱脱像是老了十多岁似的,心里说不出的悔恨。
当初找什么理由不好,非得称病离开不可。
谁能想到一语成谶,离开平县的时候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是路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因为赶路太急受了风寒,导致王爷真的生了病。
而且这病来如山倒,根本治不住。
路过小县城的时候也请郎中看过,但当时郎中看不出来什么来,只服了治肠胃的药。
原本服下的当时,王爷有些转好,谁知道到了晚上,病情急速加重。
又吐又拉,怎么止也止不住。
到了今早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虚脱,多亏有人参片吊着,才不致于昏厥过去。
“太医……”
晋王双眼无神地伸手指向门外,只说两个字,便要舔一舔干裂脱皮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