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恙江郎才尽。
终于要被陛下榨干了。
想来也是。
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每天想出一个生财的大道来。
若宁无恙真是如此人物,那他不应该称为金陵诗仙,应当改个京城财神的称号。
“娴郡主早。”
“秦尚书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恭喜恭喜啊。”
两人一路从队尾往前走,招呼声,道喜声不绝于耳。
秦尚书自从以户部左侍郎的身份,被调到工部当尚书以后,不少人认为他是明升暗降。
工部尚书虽然官职高,但管的都是一群低品级甚至没品级的皇家或民间匠师,就算是宫中偶遇大建之年,能够拥有左右匠师升迁之事,那到底还是入了下流。
不像户部。
但凡用钱的朝臣去批复,都得笑脸以对,不论是人情往来还是得到功劳的升迁机会,都比当工部尚书要强。
为此。
户部尚书可没在秦尚书这个原本是他手下一员,变成与其平级后,闲着没事便嘲讽秦尚书几句。
谁知道。
秦尚书这个工部尚书还没当几个月。
平安酒便大卖。
虽说平安酒大多依靠酒业赋税,钱财流进了户部,但功劳却是秦尚书领的。
而后来的马镫,再到如今的琉璃窗、暖气片,甚至于和兵部配合打造的马蹄铁,让秦尚书不仅功劳揽了一堆,手里有钱都不必向户部尚书张嘴了不说,甚至比户部尚书可以挪用的钱财还要多。
除此以外,兵部和吏部也增加了与工部的往来,如今的工部,可是不少世家削尖脑袋想钻进去的地方。
一堆朝臣对着秦尚书讨好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户部尚书的双眼。
特别是户部尚书想着陛下总是以他年纪大为由,话里话外让他再干一段时间,就告老还乡,生怕秦尚书再因为敛财有功,被提拔顶替了他的位置,心里既羡慕又忐忑。
今日的早朝,他都不想来的,担心哪天陛下撤了他的职。
又担心不来陛下真的让他“病急”回家休养去,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尚书成为人群的焦点,自己被排挤在外圈,一口镶金牙差点都要咬碎了。
“秦尚书你最近老是熬夜,身体虚不虚,正好我那里有个名医有一副不外传的肾宝方,改日送到你府上。”
“秦尚书,琉璃窗做到哪一家了,何时能够轮到我家?我夫人自从去了一趟已经安上琉璃窗的府上做客回来,坐在窗前直喊眼疼,你得催着些那些师傅们。”
“琉璃窗倒不紧要,往前过了十月中,天气就该上冻了,我夫人正好冬日里产子,还望秦尚书能通融通融。”
从国事聊到私事。
朝臣们纷纷借着诉苦,聊着家常,套着近乎。
倒是有人也想和周静娴套近乎。
可周静娴最近由于贵气养人,再加上手握兵权,隐隐有一股陛下当年的威严感,凤眼一挑,更是吓得不少人谄媚的话都说不出口,再加上男女有别,一些话也不便闲聊。
就在门前气氛变得火热,上朝时刻快要到来之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大街上传来。
“老夫果然没来迟,多少年不上朝了,今日险些迟到。”
不少朝臣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满身铜光旧甲、两鬓已白的老将军,迈着坚定的步伐阔步而来,手里握着的虎头刀一颠一颠的,似有猛虎下山,吞人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