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变化说明了什么,他们不敢去猜。
但他们途经安国舅的马车,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全部都觉得。
安国舅笑得声音太大。
安国舅笑得未免太早。
……
娴郡主府。
宁无恙睡到日上三竿,热得一脚蹬开了背子。
汗打在背上湿乎乎的有些黏糊,他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挠。
床边传来沙哑的女声。
“宁先生,不能挠。”
我去。
宁无恙顿时惊醒,他缩回手,扭头看着坐在床边的周静娴。
当看到她眼底一片黑影,惊讶的问:“郡主,你不会一夜未睡,在这里守着我吧?”
“不行吗?”
周静娴顺手将他抬起来的手臂,又拍了下去。
宁无恙“唉哟”一声,苦笑道:“我是想把踢掉的被子捡起来。”
他没记错的话,昨天大腿上也有擦伤,上了药以后,好像没有穿里面的裤子。
虽说他现在是行动不便的伤者,需要他人照料,但让周静娴这个姑娘照顾,实在是有些尴尬。
正想着,周静娴已经弯下腰,把被子捡起来,盖在了他的大腿上。
“嘶……”
盖住伤口的瞬间,宁无恙感觉头皮像是有人用刷子扫过一遍似的,那酸爽,简直无法形容。
周静娴见他的反应,试探着问:“宁先生,要不还是晾着吧?反正外面出了太阳,屋里我让人添了炭火,不冷。”
冬天还没来就添炭火了吗?
他就说,北狄冬寒还没寒到京安城来,怎么会把他热醒。
“娴郡主你想得可真是周到。”
宁无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平时周静娴全神贯注的时候都可能听不出这是反话,此时熬了一夜,头脑不太清醒,只记得不让宁先生去抓伤口,更听不出这是反话。
“既然宁先生觉得舒服,我回头再让人多添些炭火,这样晚上也不用盖着被子了。”
对。
那差不多也能把他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