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长十分兴奋,端着轻机枪跑过来:“连长,这一仗,打的太爽了,你不知道夏远同志,一颗手榴弹就把敌人的火力点拔了,在他的掩护下,我们不少十分钟,就打上了一号阵地,我们通过从敌人火力点里缴获的机枪,直接把洋鬼子打跑了!”
他高兴地说着刚刚的战斗过程,直到看到二班仅剩下的几名战士,才意识到二班遭遇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停留在二班长的手臂上。
立即走上去道:“老吴,你的手。。。”
二班长笑着说道:“被洋鬼子咬了一口,不碍事。”他又高兴地看着一班的战士们,说道:“多亏了你们,否则我们的进攻还要在持续语段时间。”
冯连长把枪收起来,看着撤退的洋鬼子,目光微微眯起。
战士们站在山嵴之上,俯瞰整个上甘岭,落日的余晖穿透了战场上层层硝烟,落在地面上,一片金灿灿的。
战士们高喊着夏远的名字,仅仅一次战斗,他们便已经见识到了夏远的战斗力,不愧是全军嘉奖过的传奇新兵!
冯连长走到夏远身前,说道:“夏远,谢谢你!”
夏远眯着眼道:“冯连长,是我应该谢谢你,帮助我们守住了占地。”
冯连长看着远处的夕阳,说道:“是我们大家的阵地。”
夏远扭头。
冯连长高喊:“收拾阵地上的武器弹药,立即撤回坑道,敌人的炮很快就要来了,动作要快!”
一班二班的战士们把洋鬼子尸体上的枪支弹药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夏远身上挂了不少手雷和子弹袋,左右手怀里抱着两挺机枪,没收拾一会儿,敌人的炮便落了下来。
冯连长被炸了一头的土,摘掉帽子拍了拍,吐出嘴里的唾沫,“奶奶个腿,迟早老子有比你们更先进的炮!撤退!撤回坑道!”
如此反复的拉锯战,就在阵地上不断地上演。
第二天夜,坑道里些许烦闷,不少战士都睡不着觉,头顶敌人炮轰了一整晚,空气不流通,也幸好这些药都是洋鬼子的药,药效很好,但王兰却发现一些战士的伤口明明涂了消炎药,不仅不管用,反而加重了伤势。
起初她以为是坑道里空气不流通的缘故,但很快她就发现,有些战士伤的很重,涂上消炎药之后,伤口的恶化已经不再加剧,但有的战士明明只是被子弹擦伤,伤势并不严重,涂抹一些消炎药就行了,可是今天去查看时,原本轻伤的伤口不仅没好,反而溃脓了。
再次上药的时候,王兰留了个心眼,坑道里的消炎药不是从美军那里缴获的,就是从后方送上来的,所以她给一些轻伤员涂抹了自己的药,又在其他伤口处涂抹了上了美军的药,想要看一看究竟是谁的药出现了问题。
休息室里。
冯连长找到夏远,“九连就剩你和一些伤兵了,我接到上级的指示,九连重建,由你来担任九连连长。”
夏远勐地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冯连长,“由我来担任九连连长?冯连长,这怎么会呢,我才刚入九连没多久啊。”
冯连长坐在夏远身边,“你小子还谦虚呢,刚入连,便连续两次胜利战斗,获得了全团嘉奖、全师嘉奖和全军嘉奖,战后一个一级战斗英雄,一等功是跑不掉了,妥妥的战斗英雄,而今上甘岭战斗打响,你在上甘岭上连续作战两天,歼敌无数,昨天晚上又带领一班一次反攻将敌人赶下高地,你不做这个连长,谁来做?”
“我。。。”夏远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团部任命为九连的新任连长,他道:“冯连长,我觉得我的资历尚浅。。。我。。。”
冯连长打断他的话,“这是上级的命令!你小子打仗挺利索,一做事情,就磨磨唧唧的,行了,如果你不当,九连的建制可就没了。”
他叹了口气:“老高看了几年的九连,上甘岭战斗仅仅两天,一个连就这么打没了,这是他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毁了,九连连长除了你没其他人。等一会儿你带着王勇勐同志下高地,九连的重建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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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远愣了愣。
下高地?
他急忙站起身,说道:“冯连长,这怎么能行,上甘岭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惨烈,我拥有很强的投弹能力,是非常适合反攻爆破敌人火力点的战士,现在把我调下去,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冯连长道:“我要给九连留个苗子。”
夏远意识到了什么,没说话,看着冯连长的背影,一旁的一班班长说道:“夏远同志,冯连长和高连长是一个地方走出来的战士,一起参的军,他们村子被日本鬼子给屠了,两人躲在地窖里躲过了日本鬼子的搜索,后来参加了游击队,打鬼子,抗战胜利后,两人做了排长,带着人打反动派,后来一起做了连长,一起入朝作战。”
他道:“两人把毕生献给了队伍,高连长牺牲了,九连是他唯一的念想,而且昨天晚上知晓了你的作战能力,连长爱才,再加上九连基本打光,建制撤销,就给团长打电话,请求保留九连建制,推举你为九连新任连长,团长同意了。”
夏远目光微凝,说道:“坑道里这么多伤员,有轻伤员,还有重伤员,如果这个时候我撤下去了,让坚守坑道里的战士们怎么想。昨天晚上的战斗你也看到了。。。”
他嘴唇嗫嚅,“不行,我要去找冯连长!我不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