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的大头兵不是傻子,短短的时间便发现敌人有一个枪法极其精准的神枪手,便立即想到了昨天晚上负责进攻一号阵地的美军说一号阵地上有一个神枪手,哪怕是你刚露头,都能被打死。
“fuck!
fuck!敌人的狙击手!”
知晓这件事情的美军发出叫喊声,慌不择路的跑,下一秒子弹便穿过硝烟,击穿他的脑袋,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夏远收起枪,躲在掩体里,把空弹夹拆出来彷进口袋里,把装满子弹的弹夹塞进去,端起枪架在掩体上,他们实行的是阻击任务,并且自己和胡班长,李副班长组成了战斗小组,绝对不能够自由的活动穿插。
因为你的自由活动和穿插,虽说是有效的打击了敌人,但却是一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战场最忌讳的就是个人英雄主义,你是打的爽了,但你的战士呢?
李延年曾骂他手下的一名班长:“你的班呢!你的战士呢!”
因为你的无组织,无纪律,却导致不少人牺牲丧命,你是杀了不少人,但也害死了不少人,因为你的无组织无纪律而导致你的部下没有统一的智慧丧失掉了生命。
夏远深深地明白这一点,个人英雄主义并没有说不能够用,但也要在适当的场合。
他心中始终铭记一点,服从命令,服从安排,你的子弹不是为了有效的消灭敌人,而是为了掩护自己的战友。
胡班长和李班长在夏远的掩护下,不断的向敌人纵深处插入,他们相互掩护,相互增援,两人都是老战士,三三制几乎深入骨子里,一人射击,一人跃进,在后方,由夏远看着他们的侧翼,他们能够肆无忌惮的深入。
三个人,硬生生的撕开了刚冲上来的敌人组成的防线,另一边,孙排长利用轻机枪不断地对后方的敌人实施压制,刚占据左侧没多久的敌人顶不住几人的勐烈射击,便在尉官的叫喊下,迅速向后方撤退,并开始凝聚队伍,准备下一次反攻。
“撤退了,他们撤退了!”李副班长抬头看了看,立即喊道。
“老李,捡武器弹药!夏远,去看看孙排长!”胡班长把枪背在身后喊道。
“我先摸点子弹!”
夏远收起枪,摸了摸身上子弹,在敌人的尸体上收集了一些子弹袋挂在身上,这才来到孙排长所在的位置。
“敌人暂时被打退了,但我们的伤亡也很大,左侧阵地处于空虚状态,夏远,你要带着胡班长、李副班长组成战斗小组,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要阻止敌人攻打上来。”孙排长说完,便低下头,好像在咬着牙,把什么东西咽到肚子里去,然后侧着脸,望着夏远,“你立刻去占领前沿阵地,坚决抵挡住敌人,不能让敌人从左翼上来,保证我们侧翼的安全。”
孙排长刚说完,便脖子一软,头垂了下来。但他仍有气无力的下达着命令:“去,去捡。。。敌人。。。敌人。。。身上的弹药。。。去!。。。去!”
夏远在孙排长向他下达命令的时候,就敏锐的察觉到孙排长的话音颤抖的不能控制,身子也索索地抖动着。在弥漫的硝烟之中,他向孙排长身上打量了一下,立刻惊呆了。
孙排长的下半截身子沾满污血,右膝盖下露着骨碴,小腿已经断了,只有一层皮连接着,左腿肌肉被削去了一半,也露出了骨头,地面上有被血凝住的泥土。
他受了伤,还想着隐瞒。
夏远眼眶里一下子塞满了泪水,赶紧拿出身上带着的急救包给孙排长包扎,他抽噎的说:“排长,你,你快下去吧!这里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洋鬼子打上来!”
他并不是无情之人,人类独有的喜怒哀乐他都在,九连的战士都是他熟悉的,在一起战斗这么长时间,他们对自己也是关爱有加,夏远穿越过来,已经将身边的人当做最亲近的人,不管是连长、排长、班长,又或者是一名战士,同志们之间的感情都非常纯粹,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共患难走到现在,谁牺牲了心里都会非常难过。
孙元排长顽强的坚持着,好像根本没有负伤一样,他镇定地说道:“擦破点皮,没关系。别管我,快去准备!”都打得汗珠从他那不断抽动的脸上一颗一颗的滴下来。
“排长,我就去!”
夏远转过身去,眼中含着泪水,心如刀绞,他咬紧牙关,满怀悲痛的在敌人尸体上摸索着武器弹药,模湖的双眼让他不断地回头看向孙排长所在的位置,没过两分钟,远远地就听到胡班长的声音传递过来:“敌人又上来了!”
夏远提起头看,刚刚零散的敌人这一次再次聚集起来,敌人已经知道了一号阵地上的驻军到了强弩之末,刚刚已经冲破志愿军的前沿阵地,他们只需要再次组织起来,发动一次进攻,就能够彻底的撕碎志愿军组成的防线,并占据一号阵地。
他飞快地把捡来的武器弹药放在孙排长身边。
孙排长用颤抖的手,指着前面说道:“从右边上,我来掩护你,要小心一些,你,你可是咱们排的宝贝!”
夏远抹掉眼睛里的泪水,重重点头,在身后响起的枪声掩护下,他飞快的跑下去。
孙排长拖着失去知觉的两条腿,伏在一挺夏远送上来的机枪后,眼睛密切地注视着胡班长他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