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你快看哪,是咱们家姑爷!”酒楼敞开的窗户后,杏儿手指状元郎身后的方向,兴奋地嚷叫不已。
吴婉清顺着杏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入目是一片华丽耀眼的红色,如同暗夜燃烧的火焰,璀璨荣耀的光芒令周围的一切俱都黯然失色。
在吴婉清的眼中,天地间只剩下景辰一人,至于另外两个穿红袍的,当然是被她自动忽略。
与此同时,宋府中亦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秀娘乐得合不拢嘴,做梦她也想不到儿子竟然能给自己考中个探花郎回来!
秀娘摇晃着宋三郎的胳膊笑道:“三郎,怎么样?还记得当初我同你说过咱儿必能考个举人回来吧,现在岂止是举人,连升三级,是个探花郎哩!”
宋三郎摸摸下巴,一本正经道:“我怎么记得你当初说的是说不准能考个举人?”
秀娘气咻咻拧他胳膊,“就你记性好!”
宋三郎“嘶”了一声,秀娘忙道:“弄疼你了?”
宋三郎低头溜了她的手指一眼:“娘子的指甲养得极好。”
秀娘尴尬了……。
她咋把这茬给忘记了,以前家里活儿多,她从不敢留指甲,不方便。如今养尊处优多年,为了好看她这指甲留得长着哩,抓一下人疼着呢。
秀娘忙要撩起三郎的袖子查看碍事不,三郎按住她手,“无妨,你知道的,夫君的身体还像从前一般皮糙肉厚。”
宋三郎一句话,惹得秀娘眼泪儿唰就下来了,这么多年宋三郎从小木匠到身居高位,对她这个小小的豆腐西施从未变改变过。
宋三郎掏出帕子为她擦眼泪,秀娘却嗔他一眼,恼羞成怒道:“宋三郎,你是不是后悔当初没娶个温柔小意的回来?”
宋三郎以拳抵唇,清咳了声,道:“后悔又有何用,重来一次,还是会选你。”
秀娘:“为啥?”
宋三郎呵呵笑道:“即使重来多少次,也只有你不嫌弃当初的小木匠,你我是患难夫妻,”
秀娘喜笑颜开,拉着宋三郎一同到老太太屋里报喜去。
俩口子进屋时老太太刚从下人那里得了信儿,这会儿正高兴着呢,一门两探花,景辰同他祖父一样,都是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风流人物,她怎能不欣慰。
不多时,大郎一家子,二郎一家子也俱都赶来老太太屋里,一家子高兴得不得了,以宋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自是不缺一个探花郎来撑门面,但探花郎对所有读书人来讲都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一个家族凭什么被人尊称为书香门第?
光有钱那是爆发户,光有权那叫弄臣,需得诗书传家,底蕴丰厚,需得科举有建树,学术有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