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理解。
为何,自己的道域,会如此不堪一击。
“你的火,只会燃烧。”
叶枭那平淡的声音缓缓响起,却好比暮鼓晨钟,狠狠地敲击在祝融的心上。
“却不懂得,火焰燃烧之后,剩下的,是什么。”
他说着,按下的右手,缓缓抬起,五指,再次张开。
“创生。”
轰隆。
那些,刚刚才被凋零之力,化作了冰冷灰烬的火焰星辰残骸,竟是在这一刻,剧烈一震。
紧接着,在那无尽的死寂之中。
一抹,微弱到了极致,却又充满了无尽希望的翠绿,悄然绽放。
一点,两点,千万点。
那些翠绿的光点,好比最顽强的种子,在灰烬之中生根,发芽。
最终,化作了一株株,通体由最纯粹的生命法则构成,其上结着一枚枚,好比星辰般璀璨道果的……“生命神树”。
不过短短十数个呼吸。
祝融那片,本已充满了毁灭与死寂的万火神国,便已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充满了无尽生机,连大道都在为之欢唱的……“创生神国”。
“噗。”
祝融娇躯剧颤,一口金色的神血,再也压抑不住,狂喷而出。
她的道域,被破了。
不。
不是被破了。
而是,被一个,更加高级,更加完美的“道”,彻底覆盖,同化了。
她看着那片,本该属于自己,此刻却已完全烙印上了另一个人气息的神国。
看着那些,扎根于自己“道”的尸体之上,茁壮成长的生命神树。
她那双凤眸之中最后一丝高傲与威严,终于,彻底破碎。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茫然,与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渴望。
“原来。”
“这,才是真正的‘轮回’。”
她喃喃自语,仿若痴了。
叶枭缓缓收回了手。
他身后的那片创生神国,也随之,缓缓消散。
两人,再次回到了那间,雅致的楼阁之内。
仿佛,刚刚那场,足以颠覆世界观的道争,从未发生过。
但,祝融却很清楚。
有什么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我输了。”
她看着叶枭,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不带任何掩饰的苦涩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