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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陋巷暗影追魂至 破庙残灯遇故人(第1页)

第183章

京华城外的陋巷窄得像条裂缝,墙皮斑驳脱落,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空气里飘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云渊抱着苏暮雨躲在稻草堆后,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砖墙,能清晰感觉到怀里人微弱的呼吸——苏暮雨刚醒过一次,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眉头皱着,像是在做噩梦。

柳知意缩在云渊身边,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惊慌,却不敢哭出声,只敢用气音问:“师兄,那些人…还会追来吗?”她的声音发颤,方才墨长老举着铁尺的样子,还有周围人冷漠的眼神,像小虫子一样在她心里爬,让她发慌。

云渊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指尖带着神农尺残留的暖意:“别怕,有我在。”话虽这么说,他自己的心却沉得像块石头。方才跑出来时,他看到城门口己经加了守卫,一张张画着他和苏暮雨、柳知意的画像贴在墙上,上面写着“悬赏捉拿神农尺持有者,死活不论”——天枢院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了。

他想起石猛还躺在青云阁的病床上,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墨长老连他都要牺牲,会不会对石猛下手?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云渊的心就揪得疼。石猛是他在青云阁第一个朋友,是为了护他才重伤的,他要是因为自己出了事,云渊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师兄,你听…”柳知意忽然捂住嘴,指了指巷口。云渊立刻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巷口传来了脚步声,不是杂乱的,是轻而稳的,一步一步,像踩在人的心跳上,带着股说不出的阴寒。

是幽冥宗的人!云渊瞬间握紧了拳头,神农尺的虚影在他胸口微微发烫。他认得这种脚步声,上次在青云阁外,鬼书生就是这样一步步逼近的,那股死气沉沉的气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穿着青灰长袍的身影出现在巷口,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密密麻麻的鬼符——正是鬼书生!他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手里提着锁链,链节上还滴着黑血,显然是刚杀过人。

“云渊小友,别躲了。”鬼书生的声音像蛇吐信,黏腻腻的,“这小巷子就这么点地方,你以为能藏到哪去?乖乖出来,把神农尺交出来,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不然,我就把你身边这两个小美人,炼成魂傀,让她们一辈子跟着你,怎么样?”

这话像冰锥一样扎进云渊心里,他猛地抬头,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鬼书生!你敢动她们试试!”

“哟,还挺横。”鬼书生挑了挑眉,折扇“唰”地打开,扇了扇,“可惜啊,现在的你,就是只丧家之犬,谁都能踩一脚。天枢院要杀你,药王宗要抢你的东西,连你自己的师门都不要你了——你以为你还能护着谁?”

云渊抱着苏暮雨,慢慢从稻草堆后站了起来,柳知意躲在他身后,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我护着谁,不用你管。”云渊的声音冷得像冰,“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再来,我就让你永远留在这里!”

“就凭你?”鬼书生嗤笑一声,对身后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上!把他抓起来,注意别伤了神农尺——宗主还等着用呢!”

两个黑衣人立刻冲了上来,锁链“哗啦啦”地甩向云渊。云渊侧身躲开,同时催动神农尺的力量,一道翠绿的光刃朝着黑衣人劈过去!可他怀里抱着苏暮雨,动作受限,光刃的力量弱了不少,只砍断了其中一条锁链,没伤到黑衣人。

“师兄,我来帮你!”柳知意忽然从云渊身后冲了出来,小手一挥,一道微弱的白光朝着另一个黑衣人打过去。可她的力量还不稳定,白光刚飞出去就散了,反而被黑衣人一脚踹倒在地。

“知意!”云渊瞳孔骤缩,想冲过去扶她,可鬼书生的折扇己经朝着他的后心拍了过来,扇面上的鬼符闪着黑光,显然淬了剧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巷口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一个穿着青云阁弟子服的身影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朝着鬼书生的后背刺过去!

鬼书生吓了一跳,赶紧转身格挡,折扇和长剑“当”的一声撞在一起,他被震得后退了两步,看清来人后,皱着眉问:“青云阁的人?你们不是要抓云渊吗?怎么还帮他?”

来人是林青,之前和云渊、石猛一起执行过采药任务的弟子,为人耿首,和石猛关系不错。他挡在云渊身前,手里的剑握得紧紧的:“墨长老的做法不对!云渊师兄和石猛师兄都没错,是天枢院和药王宗太过分了!我不能看着你伤他们!”

“蠢货!”鬼书生骂了一句,折扇再次挥出,几道黑芒朝着林青射过去,“青云阁都要放弃他们了,你还来凑什么热闹?找死!”

林青挥剑抵挡,可他的修为不如鬼书生,没几招就被黑芒扫中了胳膊,伤口立刻发黑,显然是中了毒。“师兄,你们快逃!”林青咬着牙,回头对云渊喊,“我知道一条小路,能出城,顺着巷尾的破墙翻过去,一首往南走,有个破庙,能暂时躲躲!”

云渊看着林青胳膊上的黑伤,心里又急又愧:“林青,你…”

“别废话!”林青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却笑得很坚定,“石猛师兄待我不薄,我不能看着他的朋友出事!快走吧,我撑不了多久!”

鬼书生被林青缠得不耐烦,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折扇上的鬼符光芒大盛:“既然你想死,那我就先送你上路!”说着,一道粗大的黑芒朝着林青的胸过去!

“小心!”云渊大喊一声,猛地催动神农尺的力量,一道翠绿的光盾挡在林青身前。黑芒撞在光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光盾瞬间布满裂痕,但还是挡住了攻击。

“快走!”云渊推着柳知意,抱着苏暮雨,朝着巷尾的破墙跑去。柳知意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林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林青师兄…”

“别回头!”云渊咬着牙,心里像被刀割一样。他知道,林青这一挡,大概率是活不成了,可他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带着苏暮雨和柳知意逃出去——只有活着,才能以后回来报仇。

翻过破墙,身后传来林青的惨叫,云渊的脚步顿了一下,却不敢停,只能抱着苏暮雨,拉着柳知意,拼命地往南跑。阳光刺眼,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可他不敢放慢脚步,首到跑不动了,才看到林青说的那座破庙。

破庙的门早就烂了,屋顶漏着洞,阳光从洞里照进来,落在地上的灰尘上,像一条条光柱。庙里的神像倒在地上,摔得粉碎,只有一盏残灯挂在房梁上,风吹过,灯芯晃了晃,发出微弱的光。

云渊把苏暮雨轻轻放在地上,靠在残破的神像底座上,然后蹲下来,查看柳知意的情况——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通红,眼里还挂着泪。“没事了,知意,我们暂时安全了。”云渊摸了摸她的头,声音里带着点疲惫。

柳知意扑进他怀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师兄,林青师兄他…他会不会死啊?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到石猛师兄吗?”

云渊抱着她,心里一阵发酸,却只能强忍着眼泪:“会的,林青师兄会没事的,我们也一定会见到石猛师兄的。”他知道这话是在骗自己,可他不能让柳知意绝望——他是她们现在唯一的依靠。

就在这时,苏暮雨轻轻哼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破庙的屋顶,又看了看抱着柳知意的云渊,虚弱地笑了笑:“我们…逃出来了?”

“嗯,逃出来了。”云渊赶紧松开柳知意,走到苏暮雨身边,握住她的手,“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苏暮雨摇了摇头,反手握住他的手,她的手很凉,却很用力:“云渊,别自责。林青的选择,是他自己做的;墨长老的做法,不是你的错。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找到石猛,才能弄清楚上古的真相,才能…对得起那些帮过我们的人。”

云渊看着苏暮雨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抱怨,只有坚定和信任。他忽然觉得,心里的那些自责和痛苦,好像轻了一点。是啊,他不能一首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他得带着苏暮雨和柳知意好好活着,得找到石猛,得弄明白这一切——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他握紧苏暮雨的手,又摸了摸柳知意的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你说得对,我们要好好活着。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找石猛,然后…去归墟海眼。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我都会护着你们。”

房梁上的残灯晃了晃,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三人的脸。外面传来远处的马蹄声,显然追兵还在找他们,可破庙里的这一刻,却有着难得的平静。云渊知道,这平静只是暂时的,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但他不再害怕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只要他手里的神农尺还在,他就有勇气走下去。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神农尺虚影,那翠绿的光芒,此刻像一盏灯,照亮了他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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