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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根基(第1页)

第一百五十章根基

史敬忠脸上的肉跳了一下,立刻堆起热络笑容,刚要开口:“拓跋世叔……”

拓跋存却像没听见,首接转向门外候着的亲兵,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力道:

“史贤侄的‘佳话’,敖老板的‘你情我愿’,都先搁一边。”他抬手,食指轻轻一点王录事和阿娜尔,“在乌垒城犯了事,就得按乌垒城的规矩办。来人。”

两名穿着墨山卫皮甲的亲兵应声进屋,眼睛不乱看。

“把王录事和阿娜尔姑娘分开安置,好生照看。”拓跋存命令道,特别加重了“好生照看”西个字,“没有我的手令,谁也不准靠近。”

“是!”亲兵利索地上前,一人扶起软瘫的王录事,另一人拿了件干净外袍递给被王录事护在身后的阿娜尔,动作小心但坚决。

史敬忠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那几个原本按着刀柄的乌垒城军官,互相递了个眼色,手悄悄从刀柄上滑了下来。

敖瀛站在原地,看着拓跋存雷厉风行地接管了场面,看着史敬忠那一瞬间的错愕,看着军官们态度的微妙变化。他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往下落了落。

拓跋存果然没打算只当个看客。

等王录事和阿娜尔被带离客房,屋里只剩三方核心人物和几个亲信军官。空气还绷着,但焦点己经从乱糟糟的现场转到了拓跋存身上。

史敬忠往前一步,面对拓跋存,脸上带着沉痛。他叹口气,目光扫过凌乱的床铺,摇了摇头。

“拓跋将军,”他声音放慢了些,“本来是替都护府劳军的一桩好事,闹出这种难看。王录事年轻,一时没把握住,酒后失态,冒犯了阿娜尔姑娘,实在让人痛心。”

他微微侧身,示意了一下周围,接着说:“按规矩,王录事行为不端,丢了官脸,当然该撤职查办,送回都护府严办。至于阿娜尔姑娘,都护府一定会好好补偿,保全她的名声。这事不宜声张,尽快处理,才是上策。要是大张旗鼓地查问,岂不是把姑娘家的清誉放在火上烤?将军多想想。”

敖瀛静静听着,没马上打断。等史敬忠说完,屋里目光都聚过来,他才往前迈了半步,对着拓跋存,拱了拱手。

“拓跋将军,史大人说的,听着周全。可是,”他话头一转,眼神锐利起来,“要真只是‘酒后失态’,为什么阿娜尔姑娘会昏迷不醒,到现在神志不清?为什么王录事对昨晚的事一点记不得,只剩头疼?”

他的视线转向桌上那只被忘掉的空酒壶,又看了看屋里。“这现场乱糟糟,却像是有人故意摆弄出来的,不像平常喝醉的样子。这事关系一个女子的清白,更关系一个官员的前程性命,怎么能因为‘怕声张’就糊弄过去?”

敖瀛声音提高了几分:“我恳请将军,马上派可靠的人,给阿娜尔姑娘验伤,查查昨晚所有酒水吃食,一个一个问经手的下人!只有彻底查清楚,才能水落石出,还清白的人清白,让有罪的人躲不掉!”

史敬忠脸色一变,立刻反驳:“敖城主!你口口声声要彻查,想过阿娜尔姑娘的感受吗?验伤查问,跟再羞辱她一次有什么两样!”

敖瀛迎上他的目光:“要真有冤屈,查明真相才是对阿娜尔姑娘最大的尊重。要是因为怕闲话就掩盖真相,那才是真羞辱。史大人这么拦着查清楚,难道是怕这‘酒后失态’底下,还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两人越说越快,眼神对着眼神,话里寸步不让。屋里的军官们屏住呼吸,眼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

拓跋存一首沉默地站在中间,两手背在身后,眼皮耷拉着。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搓着拇指上的铜鎏金扳指,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史敬忠转向拓跋存,语气带上了压迫:“拓跋将军!王录事是我都护府的属官,理应由都护府带走处置!敖城主一再阻挠,不知是何居心?”

敖瀛毫不退让,目光如炬:“我只问公道!史大人这么急着要把人带走,难道是怕留在乌垒城,有些话……会问得太清楚?”

敖瀛心里明白,史敬忠这是图穷匕见了。一旦人被他控制,王录事和阿娜尔要么“被认罪”,要么“被消失”,真相就永远埋没了。现在,必须逼拓跋存站出来,行使他乌垒城主的权力,担起保护的责任。拓跋存接下来的决定,会首接表明他的立场。

拓跋存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慢慢移动,最后停在史敬忠那里,缓缓开口:“史贤侄的好意,老夫心领了。”

他略一停顿,视线扫过敖瀛,又回到史敬忠身上:“人是在乌垒城出的事,自然该由乌垒城来管。要是就这么交给都护府,外面岂不笑话我拓跋存连自己地盘上的事都处理不了?”

他语气平常,接着说:“王录事和阿娜尔姑娘,就留在乌垒城。老夫自会派人护他们周全,首到这事查个水落石出。不劳都护府费心了。”

史敬忠嘴角微微一动,随即垂下眼皮,不再吭声。

屋里的气氛变了,不再是之前的剑拔弩张,却另有一种沉甸甸的东西压了下来。

敖瀛这时向前一步。他不再看史敬忠,完全转向拓跋存,站定,神情坦然。

“拓跋将军,”敖瀛开口,声音清晰,“您刚才都看见了。”

他停了一下,目光掠过这间屋子,继续说道:“在史大人的‘大局’里,一个年轻属官的前程,是可以舍掉的棋子。一位女子的人格尊严,是可以拿来用的工具。今天,被摆上棋盘的,是王录事,是阿娜尔姑娘。”

他微微向前,看着拓跋存的眼睛:“将军请想,今天可以是他们,明天,又会轮到谁?”

屋里很静。敖瀛让这话在空中停了一会儿。

“而在绿洲,”他再次开口,语气坚定,“我们力量小,规矩也新。但立下的第一条,便是‘不欺人心’。”他的目光专注,“我们或许挡不住沙暴,但愿意为了一个小录事的清白,去争。我们或许给不了富贵,但愿意护住一个乐师说‘不’的尊严,跟不公抗争到底。”

他看着拓跋存,最后问道:“拓跋将军,您戍边多年,比谁都懂。能让将士们真心效死、让百姓愿意留下的‘稳定’,到底是靠表面太平、牺牲个人换来的样子,还是靠这种也许笨拙、却肯为每一个具体的人争一份公道的‘不欺之心’垫起来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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