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跪着回头,“殿下,王爷。”
来人正是玉流光和玉岐筠。
太医擦擦额头的汗,看着二人:“陛下恐怕……”
玉流光沉默片刻。
他挨着玉岐筠,轻声说:“各位先出去吧。”
太医站起身:“是。”
其余人也跟着出去,关上了门。
一室寂静。
皇帝躺在床上,一双浑浊的眼球黏在青年单薄的身形上,他竭力发出声音,喉咙嘶吼,可却说不出成型的句子。
“可难受?”
玉岐筠手臂上被人紧紧挨着的力道撤去。
他转头去看青年,青年走到皇帝龙榻边,垂头看着发不出丝毫声音的皇帝,如此问他。
玉岐筠跟着走来。
皇帝转动眼球,去看玉岐筠。
他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是一起来的。
“再过段时日,儿臣便要过那弱冠之礼了。”
青年坐在龙榻边,“父皇想好送儿臣什么了吗?”
皇帝说不出话。
“皇兄。”
玉流光抬头,“帮我取一下那上面的东西。”
玉岐筠此番跟他过来,是为站在他后头撑腰。
他比谁都清楚,父皇过不去今夜了。
父皇驾崩后,流光为太子顺利登基,无人能置喙什么,更别提玉岐筠一直伴在左右,他这个皇兄都未觉哪里有问题。
玉岐筠回头看了眼他指的方向。
顿了顿,他上前取过两件未落印玺的诏书。
玉岐筠打开看,眉头登时便皱起了。
废黜太子,改立太子。
他去看流光,“你什么时候看到这个的?”
“前几日。”青年接了过来,从袖中取出玉玺。
皇帝眼睛一下就睁大了。
“印么?”
青年抬起狐狸眼眸,将立玉岐筠为储君的这份诏书展示给他看。
他说:“皇兄,想继位吗?”
“……”
玉岐筠面无表情,将这两份诏书都扔进了炭火里,以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
而后他轻言谴责,“第几次试探我了?”
“没有试探,真心的。”
青年若无其事取出第三份圣旨。
他是储君,继位理所应当,但还是起了一份继位诏书,要皇帝亲自印玺。
皇帝在龙榻上疯狂挣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