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也不知道,他实话实说,“阿瑶让我挖的。”
这个理由一下就给了许氏借口,凭啥阿瑶可以有二十亩荒地,而她家秋花什么都没有。老爷子就是偏心。她几乎是满脸愤慨瞪着张希瑶,“阿瑶,你怎么能指挥二郎做事呢。他可是你哥。”
“是我哥啊。是她自己乐意的。我可没逼他。”张希瑶探头问二郎,“是吧?二郎哥。”
二郎点头,“对。娘,是我自己乐意的。”
许氏气得不轻,直接跳下河沟就拧二郎耳朵,“你犯什么傻呢!这活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欺负你?!其他人都不开荒,只你一个人巴巴跑过来开荒。那肩膀都秃噜皮了。还在那儿一个劲儿叫唤。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张希瑶懂了,许氏这是心疼儿子受苦。还以为二郎在地里开荒是为她省钱,她淡淡道,“二伯母,二郎哥在地里开荒可不关我的事。我没叫他。”
许氏不信,“你没叫他!他傻啊!”
“我是让他挖沟,但他也得到好处了。他可以吃包子。那蝉蜕可没他的份。要是不干活,他凭什么吃包子?”张希瑶两手一摊。
许氏不服气,“他是为了开荒才没去找蝉蜕。”
“我说了呀,我没让他开荒。是他自己非要来。”张希瑶再次重复。
二郎怕许氏再追问下去,就挠头,“娘,我是为自己家做事。你扯阿瑶作甚!不关她的事。”
许氏气得直跺脚,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儿子!
二郎吭哧吭哧挖了一个时辰,脸都晒红了。
张希瑶在这边观察一会儿,觉得这个深度应该差不多了,就让二郎扛着两根竹竿跟她走。
二郎依言照做,张老头也跟过去。看孙女到底怎么弄。
张希瑶拿着一根通心竹子,将顺着河道斜坡伸入水中,然后堵住竹子的一端,不停往下戳,让水灌入管中。
许氏、二郎和张老头看得一头雾水。
张老头年纪大,人也稳重。虽然好奇,却并不出声。
许氏心疼儿子,这会儿看张希瑶弄这个,她就控制不住脾气,“阿瑶,你干什么?你不会就想用这个管子把水引到河沟里吧?”
张希瑶回头看她一眼,“是啊!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如果这只是一个细管子,她用嘴吸就行了。可这竹子太粗了,没法吸,就只能不停地戳。她几乎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戳了一会儿水位已经到中间部位,她实在没力气,就换二郎上。
许氏拉着二郎不让他去,“他快累死了,你让他歇会儿不行吗?”
张希瑶无语,这都歇了好半天。还歇?!
张希瑶幽幽道,“二伯娘,要是他不戳,包子可就没他的份了!”
许氏狠狠瞪了她一眼,坚持好一会儿,到底是吃食更吸引人,放了儿子的手。
二郎接过竹子,学张希瑶刚刚的法子往下戳。
到底经常干农活,力气就是比张希瑶大。只十来下,竹子就开始往外冒水。张希瑶大喜,让他把水管放平。
许氏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你戳它有什么用?你看这管子的水没了。”
张希瑶不搭理她的冷言冷语,她把连接管绑到上面,再用第二根竹竿塞进连接管的另一端。
她把第二根竹子的另一端用手堵住。让张老头从河里舀些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