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见到他云淡风轻,无动于衷。
她都很心疼。
甚至有时会觉得他很可怜,像是寒冬腊月蜷缩在街边的小狗。
不断用冷漠来掩盖自己的伤痛。
直到麻痹自己。
都说爱一个人最高的境界是心疼。
直到对他的心疼,不断在她心里生根发芽,缓慢攀爬,彻底缠绕住她心脏的那一刻。
她不得不承认,她喜欢他。
可这些话,她现在全然说不出口。
觉得太过矫情。
“为什么?”他问,“为什么是我?”
温书禾想不出答案,让她把内心的想法全盘托出,她做不到。
她在想什么原因,即合理又不肤浅。
却又彻底犯了难。
“你知道别人说你是冰山吗?”她问。
周亦憬点头,不可置否。
“我家里人还有朋友都说我像小太阳。”她缓缓开口,“小太阳会一直陪着冰山,她会一点点、慢慢地,不厌其烦地陪着冰山。因为她相信,总有一天,冰山就会被慢慢融化。”
“到那之后,冰山就会发现自己并不是冰山。然后,小太阳会一直陪着他,冰山也就不会冷啦。”
周亦憬:“小太阳真的会一直陪着冰山吗?”
温书禾浅笑,语气肯定,“当然了。”
他没了下文。
“嗯,晚安。”
这句没由头的话直接给她当头一棒,她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半个字都说不出口,眼睁睁看着周亦憬出了门。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似是在宣判某种关系结束,她的眼泪也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一滴又一滴,重重砸落在地板上。
她今晚冲动了,不该说这些的。
换往常,她估计会立刻打电话像季舒涵求助。可现在,她站在原地呆滞片刻,擦干眼泪,回卧室趴在床上。
豆大的泪珠彻底模糊了视线,她想让自己不哭,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她被迫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他真的不喜欢她。
…
…
“你疯了?”陆以之喊,“你就说了个晚安?然后就走了?你这样真的很像吊着人的渣男。”
周亦憬没说话,坐在包间的角落,整个人隐匿在黑暗当中,周遭的喧闹似与他无关。他淡淡往玻璃杯倒酒,直至半满,又一饮而尽。
他一进门就是这失魂落魄样。完全不像被表白的样子,反而像是表白被拒的苦命人。
“你跟兄弟我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书禾姐?”陆以之彻底纳闷,他坚信自己绝不会猜错,“你们要是真两情相悦,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人家小姑娘都拉下脸主动找你了。”
他为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