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看着对方眼里那种晦暗不明的眼神,心里也有些伤神。
看来,小陈也不喜欢他吗。。。。。
难道他真的长的很丑?真的不是女生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难道。。。。他不man吗?没有男子气概吗?。。。
天山南麓的风裹着沙粒敲打帐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击门扉。林曼荷蜷缩在睡袋里,听着太阳能发电机低沉的嗡鸣,手机屏幕微弱地亮着??阿依古丽发来的音频又循环了一遍。那句“我想站在屋顶唱歌”像一根细线,缠绕在她的心尖上,越收越紧。
她起身拉开帐篷拉链,晨光正从喀喇昆仑的雪峰间倾泻而下,照亮了远处一片低矮的土坯房。这里是塔什库尔干边缘的一个村落,不通公交,没有信号塔,地图上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标注。夏深带着设备队昨夜才赶到,几个人轮流扛着合成器翻过两道山梁,脚底磨出血泡也没松手。
“她说今天会来。”夏深递来一杯热奶茶,声音沙哑,“她姑妈不让出门,但她答应偷偷溜出来。”
林曼荷点头,目光落在临时搭建的录音角??一块防潮垫上摆着便携声卡、麦克风和笔记本电脑,外接音箱用帆布盖着,像是藏匿珍宝的祭坛。他们没带太多东西,但每一件都经过精心挑选:为适应干燥气候更换了防静电涂层的话筒,专为低电压环境调校的音频接口,甚至还有一台能将维吾尔语歌词实时转写成五线谱的AI辅助程序。
上午十点,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村口。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红裙子,头巾遮住大半张脸,怀里紧紧抱着一部老旧智能手机。是阿依古丽。
她站在原地不动,眼神警惕又渴望。林曼荷没上前,只是轻轻打开音箱,播放了一段《云归处》的纯音乐版。笛声悠扬升起,如同晨雾中展翅的鸟。几秒后,女孩的脚步动了。
“你听得出这是什么调式吗?”林曼荷蹲下身,与她平视。
阿依古丽迟疑片刻,用维吾尔语小声说:“像……我们婚礼上的歌,但更轻。”
“对。”林曼荷笑了,“它用了傈僳族的传统音阶,但节奏放慢了,像风推着云走。你的歌呢?能不能让我听听?”
女孩颤抖着打开手机,点开一段录音。前奏是一段木卡姆式的即兴吟唱,随后转入现代流行节拍,歌词讲述一个被锁在家中的少女,梦见自己踩着月光爬上屋顶,在群星之下放声高歌。旋律层层递进,最后以一句近乎呐喊的高音收尾:“哪怕全世界捂住我的嘴,我也要让风带走我的声音!”
录音结束,帐篷里一片寂静。
夏深低声问:“这歌你写了多久?”
“三年。”阿依古丽低头,“每次被打,我就写一句。写完就背下来,然后删掉录音。”
林曼荷喉咙一紧。她知道那种恐惧??不是来自暴力本身,而是来自长久的沉默。声音被困在体内,变成结石,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想现在把它录下来吗?”她轻声问,“用最好的设备,让它永远存在。”
阿依古丽咬住嘴唇,良久才点头。
正式录制前,团队开了个短会。考虑到当地文化习俗,决定由两名女性志愿者全程陪同,并在屋外设置警戒哨,一旦有家人接近立即暂停。录音过程必须匿名处理原始文件,所有传播内容需经本人二次确认。
第一遍试唱,她刚开口就停住了。手心全是汗,话筒差点滑落。
“别怕。”林曼荷握住她的手,“这里没有人评判你。你不是在表演,你是在呼吸。”
第二遍,她唱到了副歌,却又突然停下,眼泪滚了下来。“我怕……我怕唱得太难听,让大家失望。”
“你知道巴特尔第一次录音时做了什么吗?”夏深插话,“他对着麦克风吼了整整十分钟,只为找到那一声真正的怒吼。岩温练了三十七遍才敢按下‘录制’键。吉克花了五天才敢独自走进录音棚。”
他顿了顿:“没有人天生就会发光,但他们都有权利点燃自己。”
第三遍,她终于完整唱完了整首歌。声音依旧稚嫩,气息也不够稳,可那份孤勇却穿透了技术缺陷,直击人心。
林曼荷立刻开始编曲。她保留原生态的人声质感,仅加入少量冬不拉与电子鼓点交织的伴奏,突出主旋律的挣扎感与升腾意象。高潮部分,她用AI生成了一段星空频率模拟音效??那是根据天文台数据转化的银河电磁波,真实存在的“宇宙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