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念头方起便极快被摁灭。
他不喜旁人沾染虞茉,哪怕是同为女子的文莺诸人。
虞茉醒时,尚可在她面前佯作大度。她既睡着,赵浔也便纵着心底过于强盛的占有欲滋生蔓延。
思及此,掌心轻轻覆上她白里透红的面颊。确信人若被吵醒,应是自己捂嘴的速度更快,遂朝庆言道:“让他进来。”
庆言一不眼瞎二不愚钝,为殿下岌岌可危的君子形象默哀一瞬,僵着脸领命。
几息后,江辰气势汹汹地走近。
因在宫中,先躬身一揖,见过礼了才拧眉质问:“你把虞妹妹藏去哪儿了?”
听了一嘴的庆言心中发虚,暗道,就藏在书案底下呢。
赵浔则气定神闲地抬眼,淡声说:“若没记错,人应是从你们江府走的。”
“昨日,我府里的护院亲自送虞妹妹去了客栈,今日却人去楼空。”江辰细细打量他的神情,一面说道,“有你的侍卫守着,旁人不可能近身。”
倒不必担忧虞茉安全与否,只是,她究竟回了温家还是霍家,抑或被藏去了什么私邸?
江辰一贯直来直去:“虞妹妹答应我母亲十五一道去为温伯母上香,身为她的未婚夫君,我自要跟随。太子殿下,你总不能将她藏一辈子。”
语中硝烟味十足。
赵浔喉结几不可查地咽动,不咸不淡道:“是么。”
“所以,虞妹妹在哪儿?”
“忘了提醒你。”赵浔避而不答,只说,“她很快会成为我的太子妃。”
闻言,江辰瞳心骤缩,仿佛能窜出火光来,咬牙切齿道:“凭什么!分明是你顶替我的身份才得以接近她,你怎知她心中之人是尊贵的太子殿下你,而非自幼结下婚约的我?”
赵浔自然不知,所以这番话令他眼底笑意全无。
过去曾为挚友的二人,一坐一立,如两头伺机而动的凶兽,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这时,虞茉微微皱眉,无知无觉地蹭了蹭,恰将赵浔虚搭在脸侧的指尖含入半截。
湿滑温热的触感令他气焰顿消,迎着江辰警惕的视线,勾唇道:“只要她留在我身边,心中有没有我,又有何重要。”
江辰叹为观止,大骂道:“无耻之徒!不行,你让我见见她。”
虞茉心中惦念着铺面和虞家,赵浔自然不能永远拘着她。而江辰若有意,等她出了宫门,不难遇见。
但不能是现在。
至少,要等她彻底不再介怀隐瞒身份一事。
赵浔戏谑的目光扫过滑稽淤青,友善提点:“你确定要顶着这张脸见她?”
“”江辰话音弱了几分,“那、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他唇边勾起浅淡笑意,“但据我所知,茉茉喜欢皮相好看的男子。”
江辰信了十成十,嘟囔道:“难怪你执意要毁了小爷英俊的脸。”
赵浔嘲弄地“呵”一声,也不计较分明是江辰先开始拳拳冲脸,只问:“你还要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