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境华美,诗情真挚浓烈而又幽约深曲,真是好诗啊!”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明明这些典故都知道,但用在这里偏不知晓是何意,但又觉得它好,奇矣怪矣。”
“诗境惝恍,是有无法言说之意,李商隐是个多情之人啊!”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口中多有溢美之词,竟是完全忽略了主位上与这位小李才子不对付的杜牧来,还是杜牧旁边的那位公子率先注意到他的脸色,尴尬地咳嗽一声,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闭嘴,觑着杜牧的脸色尴尬地笑着不说话。
在正主面前夸他的死对头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杜牧将众人的不自在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抬头再看一眼水镜上的诗,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吃了一口菜,硬邦邦道:“写得不错。”
众人对视一眼莫名想到:这句话该告诉李商隐。
北宋。
苏轼摸了摸下巴猜测道:“子由,瑟本为二十五弦,义山此诗首句实有怨怪之心,然诗文盛行,后世又去古甚远,所以楚姑娘先前问瑟到底有多少根弦,是不是被误导过?”
苏辙已经习惯了兄长天马行空的思绪,想了想也觉得有理,顺着思考道:“能让楚姑娘印象如此深刻,难道是考试?”
苏轼深以为然。
苏辙叹气,原来后世学子不仅有默写之忧,还有词意、名物之患,但是,什么考试会考察“瑟有多少根弦”这样的知识?
可惜楚棠不曾解答他的疑惑,转而讲起了杜牧。
【杜牧的情况也有一点点复杂。我们多学他的诗文,其实他还曾为《孙子兵法》作注,当年他献计平虏,计策为宰相李德裕所采纳,是个文武双全的人。】
“杜牧竟然还通军事?”李世民忍不住侧目。
长孙无忌也跟着赞赏地点头:“不愧是西晋名将杜预之后,家学甚渊。”
“如此才学,该当重用啊。”
房玄龄也不由得感叹,但话里仍是遗憾居多,牵涉进党争,又岂能轻松纵意?
【但他后来做了牛僧孺的推官兼掌书记,和牛僧孺私交甚好。据说当年杜牧在扬州任职,时常流连当地的秦楼楚馆,牛僧孺担心他出入这些鱼龙混杂的地方可能会出事,于是派人暗中跟着他,并要求下属将情况上报,最后这些报告装了满满一箱。虽然有点尴尬但这领导,真的还蛮惜才的。】
啊这……
酒楼里的众人结结实实听了这么个大八卦,一双双眼睛忍不住就想往杜牧身上瞟,杜牧被这么多视线打量着,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
刚刚已经当着人们名家的面夸他的对头了,再这么下去怕不是会把这位倜傥才子气得拂袖而去,他们忙打着哈哈道:“杜兄真可谓风流才子,恣意万千啊哈哈。”
“多谢。”